“劉世祿,叫那幾個小畜生出來。”
劉華寶和幾個青年默契地對視一眼,起身說:“哥哥們,我們幾個出去看看。”
“我們也去。”
十八嬸氣得臉頰通紅,嚷嚷着讓人滾出來。
“十八嬸,怎麼了?”劉華寶淡定地扶着劉世祿坐在凳子上。
“你們不要裝糊塗!”十八嬸歇斯底裡地咆哮着,“我家的狗死了!肯定是你們幹的!”
“十八嬸,藥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們可不敢惹你家的狗,阿廷現在都還怕着呢,來我家也隻能繞田埂來都不敢走大道了。”
劉廷怯懦地低下頭。
“不是你們幾個小畜生還能有誰?”
十八嬸的大嗓門引來了村民的圍觀,劉華寶鄙夷地說:“嬸,你的嘴巴放幹淨點,别張口閉口就是小畜生,你家的狗才是畜生,亂咬人搞得阿廷晚上做夢都夢到被狗咬從夢中驚醒!”
“你們都來看看啊!”十八嬸吆喝着圍觀的村民,“我家的母狗被人毒死了!院子裡還剩下半個肉包子沒吃完!不是被投毒了還能是什麼?”
劉華寶冷臉一哼,“稀奇,你家的狗被毒死了就賴到我們頭上,好沒道理啊!”
“不是你們還能是誰?你們被咬了懷恨在心就下毒弄死我的狗,太不是人了。”
圍觀的村民議論紛紛,無一人聲援十八嬸。
宋一帆掩着嘴低聲問:“初哲,你覺得是他們弄的嗎?”
“我賭一百塊,是他們為民除害。”
“我覺得不是,你看他們理直氣壯,一點都不帶虛的。”宋一帆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繼續圍觀。
劉廷委屈地說:“被你家母狗咬了的人又不止我一個,前陣子不還有兩個嗎?”
十八嬸不屑地切了一聲,“你是說他們特意開車十多個公裡來毒我們家的狗?然後沒有一個人看見?”
劉華寶說:“很奇怪嗎?人家不也是十幾個公裡來我們村被你的狗給咬了嗎?還來了幾回索要醫藥費,鬧得警察叔叔都上門了,這事大家都知道。”
“就是!是覺得我們是小輩好欺負嗎?”劉荷幫腔,絲毫不慌。
十八嬸理虧,卻又氣急敗壞地恐吓他們:“不承認是吧?你們信不信我報警抓你們啊?”
劉華寶平靜地說:“我也贊同嬸嬸的決定,報警了讓警察叔叔來查清楚,免得謠言四起,誣陷我們毒死你家的狗,以後我們怎麼在村裡混啊?”
圍觀的村民忍不住打抱不平地幫腔:“是啊,查清楚以後大家都不用扯皮,我看人家小寶幾個每天在家裡勤勤懇懇編圍欄,喂雞,哪有時間搞這些不入流的事情哦。”
十八嬸轉而吼他:“死的又不是你家的狗你當然站着說話不腰疼了。”
一旁的中年阿姨低聲提醒他:“你出聲幹嘛,什麼樣的人養出什麼樣的狗,死了才好,我家姑娘上學也被她家的狗追過,還好有路過的大人用鏟子攔了一下,不然後果跟劉廷一樣。”
話起了頭,另一位阿姨說:“以前她家的狗就生過一次崽,村裡的人也被咬過,後來還是不栓起來。村裡的小孩上學都得繞田埂,一點公德心都沒有,我要是劉廷,我也毒死她家的狗,為村裡除害了。”
十八嬸反複地嚷着報警,大家的耳朵都起繭子了,瞧着沒有人同情她,直接坐在地上哭喊着:“沒天理啊!我養了幾年的狗就跟我的孩子一樣了。”她抹去眼角的淚水,“如今被毒死了還讨不回公道。”
劉華寶向她展示手機:“嬸,我們是祖國未來的善良花朵,我們不計前嫌地幫你打電話報警,不然這個事兒說不清楚。”
宋一帆低頭偷笑,說:“小寶這一招大快人心啊!小子還有這一面呢。”
向初哲也跟着暗爽偷笑:“我愛狗,但我不同情這家人和狗,如果我們沒來,孩子被咬傷了也沒錢打狗針,萬一得了狂犬病誰負責?”
“誰負責也不可能是主人負責。”
藍白色的警車鳴着警笛,閃着紅藍色的車頂燈進了村。
十八嬸拽着警察叔叔的手哭着去察看她家死透的狗,一度還賴在地上哭天喊地不肯起來。
民警察看了周邊的環境,對村民進行了簡單的問話,附近沒有任何監控也沒有目擊證人,十八嬸指控了幾個青少年。
宋一帆用手戳劉廷緊張得繃緊的背部,低聲說:“快點在地上哭,說你被咬了非得沒有得到賠償還被冤枉。”
向初哲指揮:“沒有眼淚就抹點口水,嚎得更大聲一點!”
民警的頭一個比兩個大,前邊一個婦女在撕心裂肺地哭,一後邊一個小孩哭得梨花帶雨,可憐極了。
“警察同志,你不要聽他聲音大就信他,他們絕對是兇手。”
日暮已至,村民們邁不動回家做飯的步伐,興緻勃勃地觀看着這場《究竟狗死誰手》的鄉村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