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漣漪,又看了一眼衣服上洇出血漬的戴雲空,眉頭皺得死緊。
他火速脫下自己的運動服将漣漪抱起來,對着戴雲空說道:“走,去醫院。”
···
漣漪送入寵物醫院的時候,情況相當緊急。
醫生在進行了全套檢查後得出結論,漣漪的氣管被咬穿了,需要緊急進行手術,
且由于氣管損傷過于嚴重,手術的治愈率并不高。
“救,必須救,無論花多少代價都要救。”戴雲空哽咽着說道。
漆宴對醫生點了點頭說道:“請立即進行手術,麻煩了。”
醫生和護士推着漣漪進了手術室,戴雲空頹廢地蹲在醫院地闆上,抱着雙膝抽泣。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漆宴這會兒才找到時機詢問情況。
“我不知道。”戴雲空搖着頭,眼神中流露出迷茫。
“我被一隻很大的狗撞飛出去了,漣漪為了保護我撲了上去,然後那隻狗咬了漣漪,再然後就變成這樣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他的思緒很混亂,顯然是被吓到了。
“好了,我知道了。”漆宴将所有信息默默記在心裡,轉而看向戴雲空的手臂。
“你的手受傷了,我帶你去醫院包紮一下。”他說着,朝戴雲空伸出手,示意他站起來。
“我不要。”戴雲空搖了搖頭。
“我要在這裡等漣漪出來。”他眼眶含淚,執拗地說道。
漆宴聞言歎了口氣,選擇任由他去。
漣漪的手術持續了三個小時,從手術室推出來的時候,情況依然很不樂觀。
“傷口撕咬的面積很大,我猜測對方應該是隻大型犬,雖然已經進行了傷口縫合,但是它的氣管損傷太嚴重,能不能撐下來,還要看它自己的造化。這幾天先住院觀察吧,有什麼情況我會通知你們的。”主治醫生對兩人說道。
“我明白了,謝謝你醫生。”漆宴禮貌應道。
戴雲空抓住醫生的胳臂問道:“我現在可以去看看它嗎?”
“它打了麻藥還沒醒,你可以去看一眼,不過最好讓它靜養。”醫生說道。
“好的,謝謝您。”戴雲空給了醫生一個感激的眼神,跟着他去了護理病房。
漣漪的脖子上裹着紗布,正躺在白色的墊子上一動不動。
見到這一幕的戴雲空眼淚又唰地流了下來,他恨自己太沒用才沒有在第一時間保護漣漪。
“漣漪要休息,我們也回去吧,我替你處理一下手上的傷。”漆宴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我想在這裡陪着它。”戴雲空啞着嗓子說道。
“你在這裡陪着它,它也不會馬上痊愈,倒是會影響醫生和護士的工作。”漆宴說道。
“可是我……”戴雲空不舍的眼神落在漣漪小小的身子上,用力吸了吸鼻子。
“明天我再陪你來看它,聽醫生的話,讓它好好靜養着。”漆宴耐心勸解道。
戴雲空掙紮再三,還是悶聲回了句:“嗯……”
從醫院回去後,戴雲空一直坐在沙發上發呆,心裡滿是漣漪奄奄一息的模樣,心狠狠揪起。
漆宴把自己關在書房裡打電話,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
周一一整天,戴雲空都不在工作狀态。
他不但兩次複印錯了文件,還不小心把發給其他同事的郵件發給了鄭康。
“喲,我看有人是不想在我們部門混了吧?怎麼,攀上大客戶部的高枝,看不上我們銷售一部是不是?”鄭康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他上次參加大客戶部聚餐的消息,逮着機會對他陰陽怪氣。
“抱歉,是我的問題,我現在就重新發。”
戴雲空一心挂念着漣漪,沒心思跟鄭康起口舌之争,他選擇低頭認錯,并且立馬進行補救。
“你要是真那麼有本事,就讓仲婷給你調去大客戶部,省得我們部門裡有個間諜,搞得人心惶惶的。”鄭康擺明了得理不饒人,追着他輸出。
戴雲空為了一時清靜,緊抿着嘴唇沒有搭腔。
鄭康見他沒有反應,自覺沒趣便先行回座位上了。
戴雲空一邊提醒着自己不要再犯錯,一邊努力集中精神工作。
下午五點,一通電話擊碎了他所有的堅持。
“是戴先生嗎?您的愛犬情況惡化了,您方便現在過來一下醫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