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順着解散的人群往訓練場外走去,伊達航擦着頭上的汗水,邊走邊問同行的夥伴。
“沒什麼安排,最近沒有什麼新鮮事,附近有意思的地方也被我們逛遍了。”萩原研二被太陽曬得有點無精打采,沒什麼精神地回複。
“真是稀奇,”降谷零仰頭喝完了整整一瓶水,随意地擦了擦下巴滑落的水珠,“萩原你最近都沒有聯誼活動嗎?”
“之前參加的聯誼都是為了幫同期們組局啦組局!”萩原研二原本懶洋洋眯起的眼睛瞬間睜大,朝四周莫名緊張地張望了一下,不滿地回應,“怎麼說得我像個花花公子一樣啊!”
他鄭重其事地發表了不知道給誰聽的單身宣言:“别看我這樣,研二我啊,可是一次戀愛都沒有談過哦!”
他順便熟練地拉過幼馴染進行拉踩,“就連看起來不解風情的小陣平,以前也暗戀過成熟美麗的大姐姐呢。”
“……不要把我還是小孩子的事情也拿出來說吧!”松田陣平惱羞成怒,揚起拳頭就要扁人,被早做準備的人靈活地躲過。
舉起的拳頭揮了個空,松田陣平看見一旁的降谷零那悠哉看戲的眼神,忍不住把他也拖下水,“笑什麼啊,你小的時候不是也暗戀過女醫生嗎?”
居然還好意思嘲笑别人!
沒想到看個戲卻突然引火上身,降谷零的笑容一下子在臉上滞住,就連最近一直神思不屬的諸伏景光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故作不知地調侃,“那時候你剛上小學吧,真是早熟啊,zero。”
“是對年長女性的憧憬而已啦!”降谷零趕緊解釋,“當時醫生對我很好,是像媽媽一樣的關懷!”
“哦——原來是像媽媽一樣啊,”萩原研二長長地拖長了尾音,顯得十分意味深長,笑吟吟地,“我還以為你和小陣平一樣,就喜歡比自己年齡大的女性呢~”
“才沒有這回事呢!!!”松田陣平和降谷零同時惱怒地大喝。
作為所有人裡面唯一的一個非單身人士,伊達航看着這幾個人鬧成一團,果斷開始轉移話題。
他目不斜視地走在最前,不去看一路上在他們身邊鬼鬼祟祟繞來繞去的身影,邊走邊在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對了,你們有沒有種感覺……我們中間好像少了一個人啊。”
萩原研二從松田陣平和降谷零的圍攻中狼狽地掙脫,聞言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襟,煞有介事地點頭作思考狀:
“你這樣說,我好像也感覺到了,是什麼呢?可惡,完全沒有頭緒嘛。”
“是嗎?”諸伏景光也摸着下巴沉思着加入了他們,松田陣平和降谷零站在他身邊,一左一右作勢四處張望。
他們凝重地回頭看了看隊伍,然後突然一臉的恍然大悟:
“是小野!他是什麼時候不見的?我們竟然完全沒有察覺到!”
他們轉頭再一次向四周環視,目光自然地跳過路邊閃躲得不及時的身影,環繞了一圈收回目光,大聲喃喃自語:
“奇怪,明明感覺附近有人啊,結果居然什麼都沒發現呢。”
原本因為他們停下來四處張望而試圖鑽進垃圾箱的身影頓了頓,聽見這些話,好像變得更加自信,幾乎是沒什麼掩飾地又圍着他們繞了好幾圈。
警校組:“……”
好歹遮掩一下啊!這得裝得多瞎才能看不到啊?!
自從有了一個叫做黑子哲也的教練之後,休息時間就基本看不到小野壬的人影了,每次找他都會得到“不好意思,但是今天要去找教練學習”的答複。
不僅如此,小野還養成了躲貓貓的習慣。
每次走着走着就會悄悄脫離隊伍,貓貓祟祟踮着腳跟在他們身後,試圖觀察他們多久才能發現他不見了。
每次都第一時間發現的警校組們:…………
不是躲在告示牌後面就算潛行了吧?那個東西隻能遮住你的臉啊!
……還有不要再往垃圾箱裡鑽了!!垃圾箱裡當然有垃圾啊,怎麼每次都露出驚訝的表情啊!
還記得他們第一次直接叫住了剛想悄悄離開的小野壬,讓這個一心想要修煉出【潛行】技能的青年大受打擊,接下來的整整一個星期,他時時刻刻都處在所謂的【潛行】狀态裡。
每天都悄咪咪在他們身邊不遠不近地繞來繞去,似乎希望他們能夠突然發現不了他的存在。
看着這個青年幾次試圖把自己塞進垃圾箱、郵筒、自行車前筐等等匪夷所思的地方,他們實在無奈,又不好打擊他的積極性。
——索性浮誇地表演失明,好像真的看不見一個大活人在眼前晃來晃去似的。
“小野?小野你在哪裡?我們完全看不到你!”也許警校應該開設一堂關于演技的課程,他們浮誇的叫喊簡直要讓自己汗顔了。
“在這裡!”像是終于欣賞夠了他們四處尋找“看不見的夥伴”的樣子,小野壬敏捷地跳到他們頭頂的樹杈上,蹲坐在上面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們。
雖然依舊沒什麼表情,但是大家都看得出來,他身後幾乎有一根黑色的毛茸尾巴得意地來回搖晃。
……看起來,是真的很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