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燕還是不理他。
“瞿燕!瞿燕!我叫你名字總應該行了吧!”
聽到他突然慌張的語氣,瞿燕這才開心的笑了一下。
第一次月考放榜那天,李子言嚼着薄荷糖擠進人群。當看到榜首那個陌生的"顧明川"。
“厲害了,我的哥我的姐!”一邊說着一邊豎起了大拇指。
他說完後便轉向瞿燕:"輸給轉學生不丢人,不過..."他忽然彎腰貼近她耳畔,"下次我會讓你對着第二名哭鼻子。"
他的氣息驚飛了瞿燕耳邊的碎發。她攥緊校服下擺,榜單上"瞿燕"和"李子言"并排挂在第二、第三的位置,像兩片依偎的梧桐葉。後來她才知道,那個永遠戴着厚眼鏡啃奧數題的顧明川,會在每次發卷時把李子言的錯題本借去研究整晚。
英語早讀課總彌漫着油墨與豆漿的香氣。瞿燕背誦新概念課文時,總能聽到左側傳來筆尖敲擊桌面的聲響。李子言用2B鉛筆在草稿紙上畫着函數圖像,筆杆随着她的背誦節奏輕輕叩擊,當她卡頓時,那節奏就變成催促的鼓點。
"這麼想當我師父?"某天瞿燕終于轉頭,發現他正在給抛物線标注釋,"從主謂一緻到虛拟語氣,李同學聽得挺認真啊。"
少年耳尖泛紅,筆尖戳破了坐标系:"我這是...在為國際數學競賽培養語感!"他扯過她手裡的英語書,在《The Last Leaf》的标題旁畫了片梧桐葉,"賭不賭?下次月考我讓顧呆子的第一寶座晃三晃。"
四月校慶前突然降溫,瞿燕在禮堂彩排時感覺小腹墜痛。她蜷縮在後台幕布後數瓷磚花紋,直到一件帶着青檸香的外套罩住她發抖的肩。"生理課代表沒教過你算日期?"李子言把保溫杯塞進她手裡,熱氣氤氲中他的側臉比紅糖水還燙,"在這等着。"
他翻牆去買止痛藥的背影驚飛了梧桐樹上的灰雀。那天舞台燈光格外刺眼,瞿燕裹着他的外套看完全班合唱,袖口殘留的溫度像少年欲言又止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