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辭看着原從筝的嘴巴一張一合:“他叫周鶴年,是beta。我有分寸。”原從筝聲音堅定,說給崔辭聽,但更像是說給自己聽似的。
什麼分寸?崔辭不懂原從筝這句話的含義,他隻以為是原從筝擔心額外補課會被學校發現,妥帖地拍了拍原從筝的手,安慰道“原老師,隻要小心點就不會被學校發現的,現在哪個老師不給學生補課呢?”
原從筝說了句别碰我的手,崔辭就抽回了拍原從筝的手,不像之前那般戲弄着原從筝。原從筝一副興緻索然的樣子,吃完飯放下碗筷便回卧室休息了。
崔辭抿着嘴,看向緊閉的卧室,剛才他冒失地說接原從筝和短小的談話也叫崔辭沒了胃口,他放下了筷子,連帶着收拾碗筷,去廚房洗了碗筷。
原從筝總是這樣的,對人愛搭不理的。問什麼答什麼,也不會多聊。崔辭有些好奇,原從筝會對别人笑語盈盈,有求必應麼?還是隻對自己這樣呢?崔辭這樣想着,心就苦澀起來,像是浸泡在冰冷的水裡,徹骨的寒。
洗好碗後,崔辭給原從筝的保溫杯裡泡了菊花,找來便利貼寫上:“原老師,我看見你的嘴巴有些起皮,可能是上火,杯子裡有菊花茶,記得帶去學校喝。”寫完這幾行字,崔辭又覺得不妥,又将便利貼摘下來,揉皺了,扔進垃圾桶裡。
看見杯子便會帶去學校喝的吧,這張便利貼反而顯得啰嗦。崔辭合上筆帽,想着。眼睛就不受控制地瞄向垃圾桶的揉皺的紙團,視線久久不散。真讨厭啊,崔辭低歎了一聲,他走到垃圾桶前,瞄了眼沒有人的四周,蹑手蹑腳地又把那個紙團拿回來。他将紙團鋪展開,整理着紙的褶皺,可便利貼還是皺皺的,恢複不了原先的整齊樣子了。又把便利貼放在一直放在餐桌上的花瓶下面,崔辭藏得很仔細,妥帖的将便利貼的四角都被壓在花瓶下。
客廳裡很靜,隻能聽見挂在牆上的鐘滴滴答答的響聲,穿透崔辭的耳膜,落在心裡,泛起一陣陣的漣漪,張曉的那番話也浮現在崔辭的腦海裡,伴着鐘聲,一聲一聲地,崔辭一陣煩躁。
崔辭站在客廳裡,來回踱步。他精氣神很足,幾乎不睡午覺。也就是結婚後和原從筝養起來的習慣,睡起了午覺。可剛才氣氛不太融洽,再熱臉去躺在原從筝的旁邊,崔辭放棄了這個想法,隻好不再睡了。
崔辭走到玄關處,披上外套換了鞋子,回頭又看了眼原從筝的卧室的方向和桌上黑色的保溫杯,嘴巴動了動,沒聽清說什麼,還是什麼都沒說,隻有崔辭知道了,崔辭輕輕地關上門,便奔向奶茶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