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煜順勢把另一道玻璃門也打開了。
崔辭和阮煜一起走進了店裡。
崔辭快步地走到後台,拿了拖把,在水池邊洗刷着拖把。阮煜見崔辭要拖地,手快速地拿住拖把杆,連忙開口說:“辭哥,地讓我拖就行,你泡茶底和放小料好了。”
崔辭用點力就把拖把杆從阮煜手裡脫離出來了,
“用不上,拖地又不累,就這麼點地方。”話畢,崔辭已經在低頭拖地了,中間還說了一嘴:“茶湯你泡好了,叫我一聲,我來拎上去,那茶桶沉,你拎不動别弄撒了。”
阮煜小聲地嘟囔了幾句,崔辭沒聽清,他想知道阮煜說了什麼,就停止了拖地,拿着拖把站在店中間問阮煜:“阮煜,你說什麼?我沒聽清,再說一遍。”
阮煜說的是:“不要小瞧我啊,茶桶又不重啊,别什麼活都自己做啊。”,可崔辭問起來,阮煜卻說我什麼都沒說啊。
“那是我聽錯了吧。”崔辭繼續拖起了地。
過了一陣子,唐宇航幾個正巧地一同走進店裡了。
“我說,你們三個能不能早點來啊。這次幸好辭哥來了,要沒來,我一個人準備,再做奶茶我能忙過來了嗎?”阮煜開口。
“這不來了麼?又沒有遲到。”唐宇航無所謂地慫慫肩,去後台洗手換衣服。
阮煜被他這句話噎住,勾得心癢癢地想說他一頓,但是看崔辭在,就作罷了,隻不過嘴巴鼓着,一臉無奈。
唐宇航洗完手換好員工服出來,“再說了,大早上的,沒幾個來喝奶茶的,我的好店長。”
“那要泡茶湯吧?冷藏櫃裡的水果也快沒有了,要去洗好切好吧?珍珠這一類的要提前煮吧?你也是老員工了,你不知道麼?”
“那什麼,水果也沒有很必要啊,大冬天的,誰喝果茶啊……”唐宇航聲音漸漸小了,抱拳賠禮一樣,讨好的說:“好店長,我錯了。”
學徒張曉向後面系着圍裙腰帶,邊系邊說:“老闆,昨天晚上我看見一個很像老闆娘的omega诶……”
“那什麼很像啊,我看那就是老闆娘。”唐宇航插嘴,他也看見了,但就是匆匆一瞥,“我看人很準的,不會出錯的。”
“可是,他旁邊跟着一個男的還穿着一中校服,摟着那個omega,很親密啊。我就想,那應該不是……”
“那肯定不是了,你在哪看見的啊?”
“一中後面淮海中路那兒,離老闆住的小區還挺近的啊。”
唐宇航脫口而出“我也是在那邊看到的!”話都出口了,才反應聽到張曉說還有一個男生摟着那個omega,就後悔嘴快了,欲打嘴,他賊眉鼠眼地瞟着崔辭的神色,沒什麼表情,怕他以為那真是原從筝,又連忙地找補:“因為離辭哥住的小區近嗎,我就以為是原老師,沒注意身邊還有個人。而且我怎麼可能不會看錯呢?哈哈哈。”
崔辭面色如常地聽他們兩個說的話,心裡沒什麼波瀾。
唐宇航見崔辭不說話,恐以為他真的信了張曉的話,心下倒慌張起來了,怕拆散了一對好姻緣,手舞足蹈地說:“辭哥,張曉肯定亂說的,肯定看錯了。”
崔辭聽唐宇航的解釋,蹙着眉,料想到唐宇航肯定亂想了什麼,一通沒理由的解釋倒是讓崔辭心生不滿來,崔辭覺得喉嚨發癢,他用力地咳了一聲:“你們聊什麼我都不關心。”
“畢竟我結婚了,張曉和小唐今天聊的是關于我的omega,我不喜歡你們讨論我的omega。像不像原老師,是不是原老師,我不關心,隻要說了關于我的omega的,我都不開心。”
“下次别再說這些了,好好做工作吧。”
阮煜知道崔辭生氣了,在崔辭尾音落下後開口道:“對。好好工作吧,别閑聊了。唐宇航和張曉這次說話太過了,閑話别扯到辭哥身上去。”
張曉很是不服氣的,“我又沒說是...我隻是說很像而已,是唐...”
唐宇航卻用力地撞了張曉的手肘,暗示他别說了。
崔辭沒生氣,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剛才那種不滿的情緒為何而來,直逼着他的胸腔,崔辭必須說點什麼話來,才不會被逼得難受。
崔辭思考着。他根本不會為這種捕風捉影的事情感到憤怒,因為他深知這不是事實,那為什麼會很不滿呢?
你們也能去說原老師嗎?
崔辭一驚,驚訝于這不近人情的直白的念頭。太...自以為是了吧。可他在原從筝心裡又是誰呢?他又以什麼立場去這樣想呢?
崔辭咬緊了牙關,牙齒被他咬得隐隐發痛,微妙的痛覺讓他心裡複雜的矛盾感稍稍減輕了,崔辭打量着唐宇航和張曉,兩人還在推搡着,他盯着看了一會兒,漸漸松開了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