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辭在家裡待了四五天幫忙照顧崔仲昊,崔仲昊就連忙催促崔辭回x市。
崔仲昊心裡是希望崔辭能一直待在家裡,陪着弋文和他自己,但某種意義上來說,x市才是崔辭的家,屬于他一個人的小家。崔辭的奶茶店和omega都在x市,崔辭面上不顯,崔仲昊還是能看出他心裡隐隐地想回去的心,畢竟崔辭已經快半個月沒見到原從筝了。
崔辭也從沒有離開原從筝那麼長時間。
崔辭擔憂地看着崔仲昊的腿,崔仲昊已經能拄着拐杖獨自一個人走一小段的路了,恢複得很快。
崔仲昊說:“我的腿沒事,崔辭。”
崔辭說:“我隻是擔心爸爸忙不過來。”
弋文擺了擺手,“我哪裡忙不過來?你爸爸都能自己走動了,哎呀,你就别擔心了,趕緊回去吧,你都半個月沒見小原了,難道不想他嗎?再說,你那個店,你是老闆,能總靠着店長阮煜嗎?”
崔辭沉默了,他拿出手機開始訂票。
因為不是什麼節假日,高鐵的票沒有那麼緊缺,崔辭覺得今天下午走的話還是太倉促了,于是訂了明天上午的。
“那我就明天上午回去吧。” 崔辭說。
待弋宴晚上下了晚自習回來後,得知崔辭明天就回x市了,好一陣不開心。
弋宴說:“都怪你們催催催哥回去,幹什麼呀,這本來就是哥的家,你們把他趕回x市幹嘛?”
崔辭說:“宴宴,爸爸父親沒趕我回去。隻不過我擔心那個奶茶店,所以就回去了,怪爸爸父親幹什麼?”
弋宴用力地錘着沙發,皮質沙發被她錘得發出沉悶的響聲,“就是他們趕你回去的,我就是想讓你留下來多陪陪我而已。”她的話語中多出了撒嬌的意味,弋宴拉長了聲音,依依不舍地說:“奶茶店有什麼要操心的,你不是招了店長嗎?多待幾天不好嗎——”
弋文不滿地說:“小宴,你說的什麼話?我和你父親也希望你哥哥多呆在家裡,可你忘了,你哥哥還有omega,你嫂子不想你哥嗎?”
弋宴聞言臉就拉下來了,她确實沒想到這個原因,于是隻能不情願地接受了崔辭離開的原因,結結巴巴地嘟囔起來,“我隻是很不舍得哥……還有,哥一走了,我就要吃爸爸做的難吃的飯了。”
崔仲昊說:“弋宴,你爸爸做飯哪裡難吃?”
弋宴沒回答崔仲昊的話,直拿眼睛盯着崔辭,黏糊糊地用氣音說:“哥,過幾天再走呗?”
“這麼舍不得我啊?小宴,我已經訂票了。”崔辭伸出手機往弋宴眼睛前搖晃,“我都沒想到小宴這麼粘我,之前回家,一句話也不和我說,冷冰冰的,現在又變了一個人。”
“還不是你不辦婚禮,我一直以為是你嫌棄我不讓我去x市找的借口,後面發現哥你真的沒辦婚禮。”弋宴歎了口氣,搖頭晃腦的,“說是舍不得哥,更多的是舍不得哥做的飯。”
“我哪裡會嫌棄你,小宴,你可是我唯一的妹妹。”
“你也知道我也是你唯一的妹妹,重老婆輕妹!”
崔辭正色道:“原老師也是我唯一的老婆。”
弋宴聽崔辭說的話,皺起眉頭,臉團成一團了,像是聽了很惡心的話似的:“哥,你能别這樣嗎?爸爸和父親這樣就算了,你也這樣來惡心我,弄半天,家裡就我一個單身的。”
崔辭哈哈哈地笑起來,勾了下弋宴的鼻子,弋宴皺着鼻子,崔辭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靠着弋宴的耳邊,“你也不是單身吧,宴宴。我那天看到了,陵城同學脖子後你咬的牙印。”
弋宴的臉出乎意料地紅了,瞪大雙眼看着崔辭。崔辭一臉戲谑的笑,一副什麼我都知道的樣子,弋宴氣不打一出來,好像被崔辭捉到把柄似的。弋宴想到前幾天晚上崔辭一臉焦急地等待着手機消息的樣子,和現在的他,完全兩個人。
弋宴伸手就要打崔辭,崔辭很快地躲過去,說:“宴宴怎麼還生氣了?”
弋文和崔仲昊轉頭看弋宴,“小宴為什麼生氣?”
弋宴不好說崔辭剛對她說的話,崔辭回答弋文:“宴宴和我鬧着玩的,沒生氣。”崔辭搭着弋宴的肩,小聲地說:“我不會和爸爸父親說的,我的态度和之前和你說的一樣,談戀愛不是什麼大事,你把握好分寸。”
弋宴切了一聲,沒反駁崔辭說的戀愛,但語氣就變得不好起來,“那你和我說你看到的事幹什麼?我還巴巴地希望你能多留幾天,哥你現在還威脅我來。”
崔辭聽她用“威脅”兩個字,就知道弋宴誤會了,解釋道:“宴宴,我和你說這件事,就是想和你說,要你注意分寸,我明天就走了,還能威脅到你?我又沒和爸爸父親說,反正他們都認定你們戀愛了,我為什麼還要火上澆油呢?”
弋宴這才軟下聲音,琥珀色的眼睛被太陽照射得仿若一塊寶石,她的眼睛不知道看向哪兒,沒有聚焦,愣神兒,後知後覺地說:“我和他沒談戀愛,他那天被爸爸吓到了,情緒很不好,我就給他做了個臨時标記。”
崔辭說:“之前還說,瞞誰都不會瞞哥哥,現在還這樣說。”
弋宴說:“我又不像你和嫂子的關系,明明白白的,兩情相悅的,誰都知道。我和他的關系,模糊的,誰都不肯擺明心思,我也摸不準他的意思。”
崔辭定睛瞧她的臉色,呆呆的,魂不守舍,又聽弋宴的話裡的對比,心裡有幾分的嘲弄,兩情相悅?嘴上卻安慰着弋宴:“我看陵城同學也是喜歡你的,别胡思亂想了。”
“哥,你不明白。去揣摩别人的心思最麻煩了,後面我想得煩了,再也不想這些了,該怎麼樣就怎麼吧。”
崔辭怎麼不明白,他最明白了。他沒再去回應弋宴的話了。
第二天一早,崔辭早早地就起來了。他昨晚沒收拾行李,留着早上再去收拾。
崔辭剛拉開行李箱的拉鍊,打開行李箱,衣服早已整齊地擺在裡面了。
崔辭想了想,應該是弋文整理的。弋宴是他的妹妹,不好去動身為哥哥他的衣物,而崔仲昊又腿腳不好,不方便。
昨天他睡得早,弋文他們還在客廳裡面看電視,應該是崔辭睡熟了,弋文進來整理的。
崔辭心裡感到一陣溫熱,熱得他眼睛發澀。同時,崔辭有一種不好意思的情緒,他已經二十三歲了,還讓omega父親來整理行李,太不妥了。
崔辭盯着行李箱裡的衣服愣神,他仔細地看了一眼,沒有少什麼,整理得很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