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煙順着帳篷的縫隙溢出來,男人等了一分鐘,彎腰要掀開帳篷。
“别動。”
男人身體一僵,他感覺有什麼抵在大腿根處。
他全身都穿了鎖子甲,隻有大腿根處沒有覆蓋到。
他想回頭看看是誰,但才轉過了一個微小的弧度,就感覺到一陣尖銳的疼痛。
随即被一腳踹翻,接着幾聲細微的槍響,分别打在他的腳腕跟手腕上,徹底廢了他的四肢。
男人嘩的吐出一口血,兩眼發黑。
還沒從偷襲不成反被揍的反轉中回過神來,就聽見一個微微泛涼的聲音說:
“說了别動。”
男人一下不敢動了,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傷口正在嘩嘩的往外流血,哪裡還敢惹怒他。
雲岑走兩步,在他旁邊蹲下來,銀泉抵着他的太陽穴,“說。”
男人看着他左腳在自己的右手上碾了兩下後就這樣蹲下來,他咬牙忍痛,咧嘴啐了一口。
口水噴到雲岑的靴子上了。
雲岑就卸了他一條胳膊,然後扯着他的衣服擦了擦。
語氣淡淡:“帝國的人來十四州做什麼?”
男人頓時緊繃起來,但嘴上還是狡辯,“我就是個冒險家,誰是帝國的人!”
雲岑不耐煩的挪了挪的靴子,踩着他的傷口,用力的碾着,“不願意說?那去死好了。”
說完,他就從空間紐了換了一把槍,對着他的太陽穴,就要開槍。
忽然一隻手從側面伸出來握住了雲岑的手,嗓音溫和:“他不願意說,可能是不樂意在這裡說,等到了營地自然就願意了。”
雲岑冷冷橫了賀倚一眼,站起來不耐煩的甩開他的手,“别靠我太近。”
賀倚身上不知道噴的什麼鬼香水,香的要命,他幾乎要靠全部的自制力才能壓制住那股對賀倚強烈的親近意識。
他到底幹了什麼?!
雲岑有些惱火,轉身立馬走了。
賀倚笑笑沒說話,垂眸掃了一眼地上的人,“思翰德,把他帶回去,可不要讓這位遠道而來的先生無功而返。”
思翰德默默把人拖上了越野車,看着自家繼承人殷勤湊上去給人家收拾東西,還要時不時受兩個冷眼。
他們是跟着這個男人過來的。
前天賀倚實在放心不下,決定出來接雲岑,行到中途休整了一下,然後碰到這個鬼鬼祟祟的男人。
思翰德入侵了他的光腦,發現他的路線是追着雲岑的行蹤走的。
他們就跟着他後面,看看他到底什麼企圖。
結果就撞上了這男人偷偷摸摸要暗殺雲岑。
賀倚本來還要幫他,卻先一步被雲岑逮到,如果不是賀倚身上這股香味,雲岑的刀就已經割開思翰德的氣管了。
*
白水晶宮。
周城那一嗓子顯然沒什麼用,他周圍的人大部分開始眼神渙散,武器丢了一地,無知無覺扭曲着身體開始往前走。
要跟那個怪物雙向奔赴。
剩下的人開始恐慌,拿起槍對着怪物猛射。但是這怪物的皮居然非常的厚,子彈飛到身上深陷其中,而後居然反彈回來了!
周城見狀往前猛地一撲,把陳利撲倒在地,還順帶絆倒了一個附近的同伴。
其他人就沒這麼好運了,子彈亂飛,他們直愣愣的站着,輕易就穿透了身體。
鮮熱的血噴射在周城身上,糊住了他的眼睛,他的手攥緊了身下不知道誰的衣服,嘶吼:“不要開槍!!!”
“不要惹怒這個怪物!!!”
“把他們都拉回來!!!”
他哽咽着把身邊兩個人拖着遠離大門口,恨自己沒有這個本事殺了這個怪物。
其他人見狀紛紛上前把離自己最近的同伴拉了回來,一齊往後退了十米。
衆人一籌莫展之際,周城突然接到宋橋的通訊,“周城,一分鐘帶着你們的人撤退,把地方讓開!”
周城:“是!”
他迅速指揮其他人帶着人離開了這裡,他綴在隊伍最後斷後。
十幾個人帶着二十幾号人全力奔跑。
“嘭!!!”
一股熱浪把幾十個人掀翻在地,而周城在最後面更是被氣浪往前沖了十多米,他咳咳吐出一口血,整個世界都天旋地轉,他撐着往後看了一眼。
整個白水晶宮被夷為平地,頭頂上方一架直升機盤旋着,要丢下第二顆炸彈。
……是誰…來了?
他腦子裡剛冒出這個念頭,下一秒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