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關上鋪門吧,天黑了。”墊了些茶點的青衣女子吩咐依依,起身準備去往後院休息,長久的跋涉讓她顯得有些疲憊。
還沒等她走進屋内,依依也沒有關上門,促忽間一個身影飄進了茶鋪,抓住依依的手問道:“花朝霧呢,那位是花朝霧,求求你,救救我。”沒等依依回答,那名青衣女子開口:“你來早了,門還沒有開呢,依依,讓他出去。等外面燈亮了,再進來吧。”清冷的話語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之氣。“我們姑娘說了,這位,額書生請出去吧,等門開了再進吧。”
依依邊說邊推着這個略顯落魄、書生打扮的人往門口外走去。這個比依依大半個頭的書生竟被依依像小雞一樣拿捏住,被推了出去,而後咣铛一聲茶鋪的門被依依關的嚴嚴實實。
書生就這樣被拒在門外,他知道此時距離天黑還尚早,隻是黑雲低垂,讓整個天空變得昏暗低沉。而在那名書生的背後一團黑霧正飛撲而來,想要将其吞噬。書生知道再這樣下去,頃刻之間他将被這團黑霧吞噬,然後沉落到大淵之地,此生再無見天日之時。對于大淵的恐懼讓他變得如瘋魔一般,瘋狂的與那團黑霧進行拉扯阻止其吞噬掉自己。
情急之下,他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然後撩開胸前衣物,将匕首朝着胸口心髒位置刺去,頃刻間心間之血順着匕首而出,臉色慘白的他忍者疼痛,手指抹了一把鮮血在茶鋪老舊的門闆上寫下了:叩請天谕閣主開門。
随着最後一筆寫完,隻見那門上出現了一道青金色法陣,連帶着那扇老舊的木門都變得聖潔而又缥缈。看到木門的變化,他艱難地爬着身軀,一隻手費盡全力的想再次推開那扇茶鋪之門。
茶鋪的門終是開了一條縫隙,裡間幽幽的傳出一聲帶着惱怒的話語,“真是個蠢人,好端端的就弄髒了門面。”好似門外将死之人還比不上她那沾了鮮血的老門。
伴随着話語,一隻纖細的手臂就将那書生撈進來,而後對着門外那團黑霧呵斥道,“滾回大淵去。”
那黑霧沒有退卻,反而變得更加冷厲,盯着木門發出聲音,那聲音很冷,仿佛來自幽冥地獄,“知客鈴沒有挂出,兩步多也敢私自開門迎客?把人交出來。”這時門裡探出了依依的半個身子,指着門上的法陣回說:“看不到半生門已開了嗎,那書生就是兩步多的茶客,已不是你想帶走就帶能帶走的,回去告訴大淵之主,這單生意兩步多接了。你如果還想糾纏,難不成是想喝口兩步多的半盞茶麼?”
依依說完就将鋪門緊閉,同時在鋪門前的屋檐一角,一隻青金色銅制風鈴叮叮當當響了起來,隻見鈴聲下的小牌上寫着兩步多三個字。
聽到鈴聲響起,那黑霧一慎,思索了片刻後慢慢淡去,片刻後消失不見,而渭城的天空中還在下着大雨,此間的動靜無人知曉,像是從來沒有發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