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棺椁騰起青霧的刹那,顧念白手中劍鋒突然轉向自己心口。玄度甩出銅錢擊飛利劍,卻見謝無咎指尖牽引着血色絲線,另一端竟沒入顧念白後頸。
"噬魂絲!"玄度道袍鼓蕩,袖中飛出十二道黃符,"你竟将母蠱煉成了傀儡絲!"
謝無咎輕笑,地宮四壁的人魚燭驟然變綠。顧念白瞳孔泛起妖異紅光,劍招陡然淩厲三倍,将玄度逼得節節敗退。青銅劍劃過老道肩頭時,濺出的血珠竟在半空凝成冰晶。
"破軍星君的血..."謝無咎貪婪地深吸口氣,"果然能喚醒霜華咒。"他忽然扯開衣襟,心口處嵌着的昆侖鏡碎片正發出幽藍光芒。
遠在茶鋪的花朝霧猛然按住心口,梳妝鏡中映出她額間霜花在滲血。花依依慌忙去取藥匣,卻見銅鏡表面突然浮現地宮景象——當看清棺中女子面容時,藥罐摔得粉碎。
"是...是姑娘?"
花朝霧指尖撫過鏡中那張悲憫的臉,記憶深處突然響起鎖鍊斷裂聲。無數畫面湧入靈台:昆侖墟的雪峰之巅,青衣女子将霜花玉佩系在少年劍客腰間;誅仙台上,同樣的女子被九道天雷貫穿琵琶骨...
"啊!"花朝霧抱頭蜷縮,茶鋪門窗同時炸裂。花依依被氣浪掀翻在地,驚恐地看着主人青絲寸寸成雪。
地宮中的謝無咎突然悶哼後退,困住顧念白的血絲齊齊崩斷。青年眼中紅光褪去,手中劍卻直刺水晶棺:"師父!"
劍尖觸及棺椁的瞬間,整座骊山劇烈震顫。玄度噴出大口鮮血,手中羅盤指針瘋轉:"小丫頭在強行沖封印!"
長安城上空陰雲密布,驚雷追着馬車劈在官道上。花朝霧裹着素白鬥篷,每道雷光落下,她身形便長高幾分。及至骊山腳下,已恢複原本少女模樣,隻是白發如瀑,踏過之處草木盡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