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廚中兩人終于一臉忙亂地出來,方璃露出不滿的表情:“你們在裡面議論什麼呢?堂中一個人也沒有,是看隻有我們二人,所以就随便招待嗎?”
“客官說笑了,我們怎敢呢?”老闆賠着笑,“是今日後廚菜沒準備齊當,我正盤問采買的人呢。”
方璃不置可否:“盤問采買的人?那跑堂的小二呢?難不成先前那些小二全去采買了?”
那個眼熟的小二立馬接話:“我就和您說那群人幹不久吧?那群小二昨日便說不幹了。所以今早隻有我和一個廚子去買菜。”
“哦?”方璃揮手讓老闆離開,見老闆離開才接着問,“那今早你為什麼沒買齊食材?你既是客棧中的老人,應該不會犯這種錯誤吧。”
那小二表情浮誇,故作神秘不肯說。方璃一臉求知欲地邀他坐下,再三請求他才壓低聲音道:“并非我偷懶,而是這市集上開門做生意的沒幾家,連平日那些路邊擺攤的都沒出來。你們猜是為什麼?”
方璃十分捧場:“為什麼?”
小二露出後怕的眼神:“昨夜又鬧鬼了!那些人家都說昨夜窗前人的咳嗽聲響個不停,出來查看時卻又找不到人影。”
“這有什麼新鮮,我們一到這客棧,你便說這城中鬧鬼,怎麼城中人還沒習慣?”方璃有些掃興。
“還有呢!你可知還有哪處鬧鬼?”小二語氣着急起來,“是流雲盟!那些商戶可都看到了,昨夜無數蝙蝠盤旋在高塔周圍,那些撞爛的屍體都成堆了。而且城中那些和流雲盟有關的地方都被印上了血手印,那些殺手擦到現在都還沒擦掉呢。現在城中人都說流雲盟和邪祟勾結,分贓不均才鬧起來,先前城中那些已亡之人那是讨債呢。”
方璃心裡冷笑,血手印自然擦不掉了,她和王棄塵用了藥粉都洗了半個時辰。她面上不顯:“那流雲盟可有派人出來澄清?或者出來抓人?”
“這倒沒有,不過流雲盟本來就行事低調,每年也就新年才會出來辦宴,邀城中人同樂。”
方璃了然地笑了下,從口袋中拿出一兩銀子放到小二的手中:“多謝你為我解悶了,你去忙你的吧,”
待那小二返回後廚後,方璃才對王棄塵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為什麼和個啞巴一樣?每次都是我一個人表演。不過這小二倒是奇怪,如此藏不住話還能在這個客棧中幹這麼久,你就不奇怪?”
“這有什麼好奇怪,天生沒心眼的人有的是。”
方璃心中生疑但沒說什麼,轉念一想:“一會我要上街看看,你去嗎?”
“自然。”
*
方璃二人藏在暗處,街上的确冷清了不少,塔樓附近的街道可以說是空無一人了。
“流雲盟竟然真的毫無行動,按理說我們都被發現了,不應該啊。”方璃托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她的肩膀被人拍了拍,她剛想回頭就被捂住了口鼻拖行了一段。
方璃就要将銀針插進那人手指上時,一眼就看到她的袖口,于是她停止了掙紮,任由那人将她拖走。那人見她不掙紮反倒松開手,方璃沒好氣地轉身,果然見到夏蟬笑嘻嘻的臉。
“真笨,沒人追殺你們自然是因為我們成功了。”夏蟬終于止住笑,“也虧得你們攪亂這譚池水,我們才有理由接管那些人手裡的權力。”
柳聲站在一旁,臉上也露出微笑,但說出的話卻不是一回事:“你們做事也太不顧後果,怎麼能在塔樓上做手腳,裡面住着的可都是我們的前輩。”
“哎呀,擒賊先擒王,鬧事自然也是要鬧到最重要的地方去啊。”方璃還是看不慣他們這副模樣,“這些不重要,你們可有找到可疑之人?”
夏蟬和柳聲對視一眼,收起笑容:“自然有,自從我們能夠接觸機密後就開始調查可能是叛徒的人。昨夜樓中更是混亂不堪,我們才得以見面整理這段時間的信息。一忙完我們就來找你們了。”
柳聲攔住夏蟬接着說話:“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走,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們再商議。”
方璃和王棄塵點頭同意,一行人很快從暗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