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那個老闆膽子小,還以為王大人是在氣他賣假畫,忙屁滾尿流地塞給了郭大小姐五百兩的銀票,聽命退下了。”
豐收拉着錦源的袖口搖晃着委屈控訴:“那個奸商!說我的畫值四百兩,可是五兩就把我打發了!你說可恨不可恨!”
錦源把豐收抱在懷裡,摸摸頭柔聲安撫:“咱們以後不跟他打交道,也不替旁人的名字。你繼續畫,畫得多了,我也學你家鄉的習慣幫你辦個畫展,這樣整個安慶縣的人都直到你的畫多好看了。”
武寶笑嘻嘻從懷裡摸出了五張銀票塞到豐收夫婦的手裡說道:“怎麼可能讓你吃這個虧?郭大小姐托我把這轉交給你呢!”
豐收長大了嘴,她還沒見過銀票呢!連忙喜滋滋接過了銀票,拿在手裡反複的觀看:“原來銀票長這個樣子呀!”猛然間收到一筆巨款,夫妻倆欣賞銀票欣賞了大半天,最後才回過神來:“那後來呢?”
武寶便接着不太情願地講了下去:“後來……後來王大人說,這個圖冊是出自婦人之手,那就是沒什麼大不了的東西,周慎偷了就是偷了,也沒什麼所謂,讓郭大小姐不要過于上綱上線。最後什麼有用的都沒判,就退堂了。”
難怪最後武寶不急着講下去了,故事在剛剛書畫店老闆退款的時候結束卻是算是個挺圓滿的結局了。
豐收撲哧一笑,她歎息着拍了拍武寶的肩膀說:“難為你了呀,跟着這麼個領導幹,也挺難的吧!”
這位王大人自己認定的東西,真是能三百六十五度完美無死角防禦,正反話都讓他講了。畫冊怎樣其實無所謂,他王大人的中心主題其實是女人卑賤,所以女人做不出高尚藝術,如果這個藝術能被女人做出來,那這個藝術就不是高尚的,兩者論點都不一緻自然說不到一塊去。
這樣死腦筋的領導,他萬一不講理,底下人肯定是很難伺候了。
武寶歎了一口氣:“經過這一場呀,我都不想跟他幹了。”
錦源問:“這壞事說完了,改說好事了吧!”眼看氣氛逐漸沉重,錦源就插言讓武寶講些好事來聽聽。
武寶接着自己的上一句話說:“好事就是以後,我能一直在衙門裡幹了。”
豐收和錦源都是一怔,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跟着垃圾領導一直幹也算是好事?
武寶仔細解釋來龍去脈:“咱們最後不是抓了四個金幫的成員,那四個人意圖綁架殺人,現在已經認罪。後來順着這四個人,又把金幫以往做的那些不法之事也順藤摸瓜抓出來不少,繳獲了一大筆贓銀,算是立了功。那金幫王大人早瞧着不爽,不過他們黑白兩道都會運作,也沒敗露過不法行迹,王大人也就沒管。這一次我由那四個蝦米開刀,抓了背後的大魚,王大人就把金幫一鼓作氣給端了,這可是離任前一大功績,聽說吏部那邊要給的評級都高了一級呢!
王大人高興,彙報文書上也捎帶了我的名字。憐芳聽說後,花了許多銀錢,替我牽線搭橋走動,幫我在衙門兵房謀到了一個副官的吏職。所以以後就是王大人調職走了,我也還能在衙門裡繼續幹下去。”
俗話說,流水的官,鐵打的吏。整個衙門除了縣官這個絕對首腦,還有三班六房來輔佐官老爺,官老爺任期滿了就會調任,可這些三班六房的小吏可不會随大人離去,而是長長久久留在衙門,真真正正的鐵飯碗。
武寶之前不過是王大人自己出自外聘,伺候不好王大人就要面臨失業,現在卻是在朝廷吏部上挂了名,有了編制,自然是好事。
錦源笑道:“好兄弟,好好幹,用你的本事給咱們十裡八鄉的百姓造福!”
豐收則是看到這則好事背後的另一樁好事:“啊,憐芳幫你跑的呀,她可真是個賢内助。你說,是不是來請我們喝喜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