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景楠利索地答應。

眼見男人的身影越來越遠，在海裡繞了一圈的白文順着海陸撲上沙子。

“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不對勁的地方？”

“我沒事，水裡沒有活魚隻有死魚及魚骨，味道有點像放在臭水溝的鐵鏽味，用魚鰓呼吸沒有問題。”

白文見景楠滿臉寫着不高興，連忙打趣。

“話說回來，你為什麼這麼放心讓那個男人去村鎮？”

“秘密。”

“你竟然還和他有秘密！”白文睜大眼睛，“我為什麼不能知道？”

“被你知道就不叫秘密了。”

景楠瞟了眼白文。

濕哒哒的發絲貼在白文的臉頰上，透明的深藍色耳鳍從發絲鑽出，幾滴水從尖端落下，滴在濕潤的沙子裡，無影無蹤。

“尾巴伸過來。”

“真的不告訴我一點點嗎？”白文可憐巴巴道，把尾巴拍在了景楠面前，“咱們是一個部門的。”

“嗯。”

景楠敷衍，面色凝重，越來越多的深藍色鱗片已經退化成白色鱗片，“你沒有感覺到什麼？”

“沒有，”白文搖頭，“一點感覺都沒有。”

景楠心裡一緊，但還是饒過話題。

“我來之前看過x-15更為全面的世界資料，任光豪是耀威集團任逸興的二兒子，他哥任光輝一月前接手W國的集團分部。”

“海洋污染一周後，以海鮮食品生産為主要的公司股票迅速下跌，耀威集團也不例外。在這之後，加蓋出售接管耀威集團在W國的分部，同一時間希爾洛上岸與人類聯盟進行修約。”

“任光輝出事了？”

“他失蹤了，屍體是在西海岸能源工廠發現的。”

“怪不得你之前要讓任光豪去陪他哥，”白文感歎道，“我怎麼沒發現你還是個有愛心的人。”

“我們不熟，”景楠言簡意赅道：“距離我們認識隻有五天，白文。”

“已經五天了還不夠嗎？”

白文眨眼。

“我可是在三天内就和監督部門的人混熟了。”

“所以你還是回到你原來的地方去？”

“算了算了，我舍不得你。”

景楠一頓，耳尖一紅。

即使失憶了還是這麼會打直球，真不愧是你，白文。

“你在特殊部門待多久了？”

白文開始打聽起景楠的事。

“三年。”

景楠靠在白文身旁坐下，反問道：“你在監督部門待了多久？”

“三個月，剛剛好湊夠一點績效買完地。”

景楠一愣，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

“三個月？”

“是啊，”白文懶懶地躺在地上，恰好一塊雲朵過來遮住了太陽，“我三個月前才進入管理局，很榮幸遇到了老好人局長，見我可憐見便大手一揮免去了實習期直接上崗。”

“你是怎麼進來管理局的？”

“不知道，我連我原來所在的世界都沒印象。”

“你見過局長的樣子？”

“比我高，沒我帥，”白文轉頭看向景楠，“放心好啦，我是顔控，誰好看我跟誰。”

景楠嗤笑：“他知不知道你的想法？”

“他要知道就不會把移去你們部門，”白文惆怅，“虧我之前九九六嚴格執行上班守則，調部門都不帶給我說一聲。”

“說到這裡，景楠你不會再抛棄我了吧？”

“我這裡遵循零零七上班制度。”

言下之意，比你之前的部門恐怖。

“好棒！我就喜歡你壓迫剝削我的樣子！”

白文歡呼道。

“嗯？”

“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

景楠：“……包括撞牆？”

“你不會的，景楠，”白文紮起手拽住景楠的胳膊，“你舍不得我的對吧。”

“我沒說過。”

景楠躲開了某魚不老實的手，白文也不尴尬，雙手交和放在肚子上。

“放心使喚我，我會幫你。”

白文閉上眼睛，睡意席卷了大腦，“下個世界記得拉上我，我喜歡和你玩遊戲。”

“看你表現。”

景楠不客氣道。

不過一會，白文平穩的呼吸聲傳來，睡得十分香甜。

景楠：……

不愧是白文。

“景楠！白文！”

遠方突然傳來急促的聲音，景楠回頭望去，隻見一高一矮飛奔而來。

矮的自然是任光豪，至于高的……

他眯起眼睛，審視的目光落在了男人身上。

男人光着頭，茂盛的紅色胡子雜亂地堆積在一起，方格襯衫十分淩亂，像是在睡夢中驚醒從被窩裡爬出來一樣。

“景楠！”

任光豪背着破舊的背包大口喘氣，眼前止不住發黑，感覺靈魂即将遠離俗世。

“不好了！村鎮人全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