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教官。
降谷零其實并不是在警校裡見他第一面的,早在他上東大的時候他就在校園裡面見到過他了。
這是在知道白川晝原本的發色是白色之後他才确定的事。
作為學生會主席,他的大學生涯很是豐富充實,認真嚴謹的态度也倍受老師們的喜愛。
就在快要畢業了的那段日子,他去準備要考職業組的資料時,在路過校長的辦公室時在看到過一個白發青年。
因為隻是路過,他沒有很看清楚,隻是匆匆瞥幾眼,能看出來那是個有着一頭很稀有的白頭發的青年,校長對待他很是熱情。
他依稀聽見幾句“白川”“母校”之類的,然後對方突然回眸,淺藍色的眼眸和紫灰色的眼眸對上,降谷零一愣,察覺到了對方的眼神銳利。
那雙眼中的銳利和警惕在看到他時也有些愣神,然而降谷零急着去提交資料,沒有多看就走了,留下的印象裡也隻有模糊的他長得很好看,然後就是那雙帶着銳利的似是蒙了一層霧般淺淡的眸子。
他沒有看見之後對方眼裡不易察覺的欣喜,隻給對方留下一個略顯無情的背影。
那就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降谷零也不确定對方記不記得,但他是記住了。
然而在警校期間,因為對方的發色以及一些原因,他完全沒有認出來,還是在那個給他這一生都帶來了改變的夜晚,在整理記憶之時才恍然大悟。
哦,原來他們早就見過。
那個時間段,前輩們大概率都在卧底,再加上那個如出一轍的眼神和神态,還有依稀聽見了的“白川”,遇到的就是白川教官。
“他們是怎麼認識的?”降谷零問。
“因為公安。”白晝回答,“這是公安的安排,當然,也有一部分是他自己的原因。”
降谷零抿了一口茶,苦澀又帶着甘甜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
不是錯覺,前輩說話總在謎語人。
雖然他也是一個謎語人,但是當謎語的對象是他時,那可喜歡不起來。
“什麼叫做他自己的原因?”降谷零問,發覺自己的話題已經偏離了最開始的目标——明明今天是來問有關月見山淩的事情的。
他再次抿了一口茶。
沒辦法,他曾經對教官所說的那句話到現在他依舊沒法忘記。
“你太傲慢了。”
哈,在教官迫不得已對自己的幼馴染開槍沒救了後,對教官說出這樣的話,想想真不是人該幹的事。
他看向已經繞回對面去了的白發青年,又垂眸掩下眼中的情緒。
人都是有私情的,他也是人,自然也不能夠幸免。
他在下意識希望活下來的是和自己更熟的白川教官。
這樣對羽生前輩不公平。
然而猜疑一旦出現便不能輕易放下,他想要探清真相。
無論是神态還是大部分時間的性格,他都和白川教官太像了。
而最重要的,也是讓他起疑的胎記則是最重要的證據。
但他總不能直接扒拉前輩的衣服,這對前輩不禮貌,是流氓行徑。
之後找機會一起泡溫泉,總能看見。
白晝絲毫不知道自家學生已經在思考如何扒他馬甲了,他沉默了一秒,突然想到自己現在是羽生遙,于是理所當然回答:“我又不是他,我怎麼知道。”
他真傻,真的,羽生遙和白川晝在他們眼裡根本不是同一個人,他根本不需要什麼都說好吧,完全可以找個不知道的理由搪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