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姝在莊栗背後趴着。
還來不及感歎她居然有被大佬背的這麼一日,就疼暈過去了。
再醒來時,她居然已經躺到了床上。
而且看天色,還是亮着的。
來不及驚訝大佬是如何這麼快把她背回來的,就被床邊三顆毛茸茸擠在一起的小腦袋吸引了注意力。
三皇子向來是最積極的。
這會兒正眼巴巴地看着她,黑葡萄似的眼睛裡滿是擔憂和關心,“姝姝,你還痛嗎?”
他聽莊大哥說了,姝姝是疼暈過去的。
望着時姝腦袋上的一層薄汗,三皇子揪心極了,可他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小嘴給時姝吹吹,“吹一吹,痛痛都飛走!”
莊栗壓根沒細說時姝是哪裡痛,所以三皇子也不知道吹哪裡。
他正好趴在時姝的脖子邊,就對着時姝細嫩的脖子吹了幾口氣。
癢癢的,一下子就勾起了時姝唇邊的笑意。
“平平這樣一吹,我好多了。”時姝有氣無力地應着他。
想擡手,卻徹底沒了力氣。
三皇子卻好像得到了時姝的鼓勵,更加賣力地吹了起來。
幸好大皇子發現時姝隻是在強撐着,而三皇子的吹氣并沒有任何用,所以一把提着三皇子的衣領,将他甩到了身後。
二皇子趕緊上前一步,占據了觀察時姝的最佳位置。
大皇子也不甘示弱,找了個有利地形。
兩人一起一動不動地盯着時姝看。
要他們像三皇子那樣說些黏人的話,做些狗腿的事,那是不可能的。
但他們的眼底,同樣滿是深深的關懷。
時姝心裡暖暖的。
正要開口說話,卻看到莊栗神色輕淡地端了個碗進來。
“紅糖雞蛋水,喝吧。”莊栗将那碗放在床頭,好像隻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三皇子趕緊蹬蹬蹬跑過來,在旁邊認真地說:“姝姝,雖然這個湯是莊大哥給你熬的,但是雞蛋都是我的噢!”
時姝家的母雞每天都會下一個蛋,時姝就輪流給他們三隻小皇子吃。
因為她遲早要離開的,所以這具身體強點差點都沒關系。
但是三隻小皇子就不一樣了。
他們需要打好基礎,以後才能身強體壯。
沒想到分給三皇子的雞蛋,他竟然省下了一個。
還特意囑咐了莊栗放到紅糖水裡給她喝。
時姝心裡更暖了,而且喝了一口以後,好像也沒那麼疼了。
她抿起唇角,朝三皇子招招手道:“平平真乖,過來,讓我抱抱。”
三皇子笑得眯眼,想要跑過去,卻又被人提住了衣領。
這回不是他的兩位哥哥。
而是莊栗。
三皇子郁悶地撅起嘴,隻恨自己長得太矮。
哼,他現在天天練武功,一定會很快長很高的!!!
無視掉三皇子怨念的小眼神,莊栗長臂一伸,将他扒拉得更遠了。
而後轉過頭,對時姝說道:“你現在許願,以後肚子都不會再痛。”
時姝眨眨眼,有些不可思議地張嘴問道:“還能這樣?”
不過馬上,她又很慫地搖搖頭,“不行不行,這願望太難了,肯定不會讓我實現的。”
莊栗不置可否地看着她,眼神清冷逼人,“不試試你怎麼知道?”
時姝最怕他這樣的眼神,更慫了。
小腦袋往被窩裡一埋,認慫道:“那......那我就試試吧......?”
時姝小心肝顫着,試探性地許出了這個願望。
沒想到她竟然沒有脫力,好像這個願望是可以被實現的。
她高興得不得了,連疼痛都短暫地顧不上了,忙拉着其他三隻小皇子一起許願。
誰都沒發現,随着她許願的話音剛落,莊栗的臉色蒼白了幾分。
三隻小皇子和莊栗都順着她的願望,一起真心實意地許了願。
時姝喝完紅糖雞蛋水,痛意也減輕了幾分。
隻要一想到從明天開始就不會再痛經,時姝就覺得人生有望。
三隻小皇子都圍着時姝打轉。
一會兒給她送水,一會兒給她擦額頭。
莊栗見這裡沒他什麼事了。
招呼都懶得和她們打,就一個人出去了。
走出時姝家的院子。
莊栗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他若無其事的擦了,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
第二天,時姝果然就一點兒都不痛了。
跟個沒事人似的,無比舒暢。
時姝從來沒有這麼輕快過,簡直舍不得這個金手指。
要是回現代以後也能擺脫痛經就太好了。
轉眼,就到了除夕這一天。
即便外頭兵荒馬亂的,但戰火并未綿延到他們這裡來。
目前的小村仍舊祥和太平,滿是過年的喜慶氣息。
家家戶戶都自個兒用紙糊了紅色的燈籠。
還請村裡唯一會認字的人莊栗寫了春聯挂在家門口,真真兒是年味十足。
莊栗什麼都不要就免費幫大家寫春聯,字又龍飛鳳舞的好看,又在村裡得到了許多人的贊不絕口。
沒有人知道,他通過這波寫春聯又攢了不少好人點數,早就盆滿缽滿了。
時姝的院子裡也很有年味。
她見莊栗一個人跨年孤苦伶仃的,想到在穿過來之前,都是和莊栗一起過的除夕。
當時她還特别郁悶,為什麼過年都要加班。
不過仔細想想,待在實驗室至少還有個人陪着她跨年,不至于她一個人待在出租屋裡形單影隻。
所以時姝這次也依舊邀了莊栗來她們的院子裡一起跨年。
裡屋的火坑裡,柴火燒得正旺,再把門一堵,四面都是牆,雖然頭頂的木制屋頂有些漏風,但仍舊抵不過柴火迸出來的暖意,整個人身子都是暖融融的。
吃過年夜飯,大家就一起圍在火坑邊,吃着時姝采買回來的果子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