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黑影追了上來。
“喂,小子,這是我們的獵物。”如獸類争奪交。配的權利,他們品字形将男人圍在中間,“侯府抓逃奴,識相的話就把人交出來。”
裴阮聽到幾人聲音就抖得厲害,手下不由攥緊了男人胸前的衣裳。
“不……不要交出去……”
像極了某種濕了毛隻會瑟瑟發抖的小動物。
“那就抱緊了。”
利落将人換成兒抱姿勢,男人出手迅捷,幾個起落間,單憑一隻手就解決了三人。
骨骼斷裂的“咔嗒”聲在黑暗中異常清晰。
如果裴阮見識多些,就知道那是擰斷脖子的脆響。
危機解除,裴阮心神一松,渾身骨頭都開始叫嚣着疼。
他綿軟地窩在男人懷裡,貓一樣蹭了蹭。
夏衫單薄,男人灼熱的溫度源源不斷襲來,裴阮甚至能感覺到手臂肌肉因托舉而偾張的脈動。
密處衣物濕黏,一時也無所遁形。
緊密相貼的地方似有電流導過,夜色裡,不知誰的呼吸一沉。
裴阮無措地将頭埋進男人頸側,喉頭發緊,“所以你是來救我的……山神大人嗎?”
媽媽虔誠地信奉各種自然神,裴阮打小聽得最多的,就是媽媽說的神迹。
這人出現得那麼突然,又那麼及時,像極了故事裡專為拯救弱小生靈而化身的神明。
“呵……山神?”
男人輕笑出聲,胸腔随之震顫,“希望等會兒你還會這麼認為。”
嘶啞玩味的低喃鈎子一樣,叫裴阮丢了魂,半點沒有覺察到即将而來的危險。
再回神,已是一處荒廟。
他被壓上荒廢的祭台。
裴阮後知後覺男人的異樣。
胸膛燙得驚人,呼吸間都是沉重嘶鳴。
可他不覺害怕。
無月的夜,他瞪着一雙洇滿水意的眼,看不清對方面容,隻覺那修長挺拔的身姿如山巍峨,陣陣松香令他無端戰栗臣服。
腰椎愈發綿軟,腿心也開始痙攣。
有什麼迅速侵蝕着他的神志。
想要。
好想要。
可他貧瘠的常識并不知道要什麼,又如何要,隻好小獸一般,攀住男人肩背在他喉結處又吮又咬。
男人氣息微頓。
恍惚間他被按住,男人附耳,仿佛壓抑着什麼。“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你的主子是誰,為什麼要給我下藥,我就放過你。”
裴阮胡亂搖頭,一味嘟囔着“難受”,久久得不到滿足,幹脆一口咬上男人喋喋不休的薄唇。
血腥氣有如某種邪惡的開關,徹底催發他第一次情潮。
壓抑許久的腺香頃刻間噴湧而出。
薔薇的甜香在山間濕潤的空氣中肆意彌散。
如此濃郁的催情氣息,饒是山神也失控。何況男人隻是凡軀,還中了藥,早已蓄勢待發。
“不說?既然你這般急切地要向山神獻祭……”男人十分壞心,看不見裴阮焦灼似的,慢條斯理蹭了蹭他鼻尖,“那我就不客氣,收下這份供奉了。”
裴阮哪還聽得清他說了什麼?
情玉此刻已成折磨,他眼角蓄滿晶亮的淚水,喉間溢出小動物般可憐的嗚咽。
與男人貼合的地方更是戰栗不止,幾欲化灰。
男人笑谑一聲,終是垂憐。
幹草夏衣鋪就的陋床上,裴阮眯着眼,舒服到有如浸潤在溫泉池中。
泉水時而舒緩時而洶湧,他暈暈乎乎,乖順到男人叫做什麼就做什麼,什麼羞恥的姿勢都照單全收。
香軟多汁的模樣,像極京城最大點心鋪裡剛出爐的軟糯兔子糕。
情到濃處,“山神”清冽的唇一下一下啄吻着他,低喘着輕笑,“也不知是哪裡找出來的兔子精,一身欲念,又純又騷,第一次就這樣美味?”
裴阮迷茫眨眼,說不出反駁的話,噙着的淚順着眼角滑落,又被男人悉數吮去。
卻是一夜,露沁松香夢冗長。
裴阮徹底清醒時,已在客棧的大床上。
身邊空無一人。
他動了動,隻覺渾身散架了一般。
身上幹淨,傷口清涼,衣服也新換了一套。
蕪綠底的寬大男袍,繡着銀線竹紋,一看就很貴。衣服上還殘留着淡淡松香,那味道激得裴阮腰肢一軟,差點沒爬起來。
腦子裡混亂閃過一些十分羞恥的play。
他咽了咽唾沫,眼神瑟縮:“不,那不可能是我!”
下一秒,他拉開衣襟,忐忑瞄了眼胸口。
眼前突然一黑,又一黑。
觸目驚心,令人發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