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時後悔,為時已晚。
他挺了挺胸膛,決計不能在美人跟前疲軟。
隻要小心些,不會有事的。
何況,誰說父親今夜就一定在丹房?
他無心說話,一路沉默着給自己壯膽,直到穿過一片隐蔽的矮林,一座形狀奇特的石樓出現在二人眼前。
“到了。”
那樓乍一看,好似一尊巨大的石鼎,三個腳柱紮地,每根柱子上都雕刻着繁複的紋樣,若是裴阮留心些,便能發現那紋樣全是伏羲女娲圖,蜿蜒纏繞的曲線,正是雌雄雙蛇的交尾。
石樓裡,燈火通明。
顯然葉敏的祈禱失效,葉崇山今夜正宿在這裡。
殘留的酒意徹底褪去,葉敏臉色開始泛白。
他扯住裴阮,以氣音叮囑,“仔細些,不要驚動裡面的人。”
不敢将裴阮帶進去,他在矮林中選了個方位,剛好能窺見石樓的一扇窗。
窗内,葉崇山正散漫地靠坐在書案前,他穿着一件寬松的道袍,衣襟整齊,唯有須髭鬓發微微淩亂,沾着些可疑的水漬。
不怒自威的臉上此時壓抑着怒火,吐出的話卻令裴阮大跌眼鏡。
“搔貨,繼續。”
他跟前的書案上,不見一本聖賢經著、丹書符篆,長而闊的上等黃花梨台面,赫然橫陳着一個人。
看身姿是個哥兒,正擺出一個羞恥的姿勢,彷如一件物品,無知無覺将最勾人的部分敞露在葉崇山面前。他黑發如瀑,遮住了大半身子,隐隐約約間能瞧見兩手一上一下,身體随之痙攣起伏,那動作遲鈍而痛苦,說是享樂,更似酷刑。
凄凄切切的讨饒斷斷續續傳來。
“侯爺,沒……沒有了,奴……真的遭不住了,求侯爺饒……了奴這一回。”
葉崇山壓低了眉眼,毫無感情地傾身握住他一隻手,死死往深處一按。
“咿呀”一聲驚叫,哥兒脖頸繃緊,青筋畢現,整個人抖了幾抖,癱軟下來。
一陣不甚明顯的水聲後,葉崇山後退幾步,臉上嫌惡更甚。
“沒用的東西。”他擡了擡手,角落裡竟又走出兩個壯漢,“你們去幫幫他。”
哥兒見狀,遍布紅暈的臉上瞬間血色盡失,他搖着頭企圖逃跑,“不……不……侯爺饒命。”
可一晚上高強度的情事早已耗盡他的體力,他狼狽地跌落桌角,很快就被壯漢拖去角落。
“再弄下去奴會死的——嗚……額……”
那聲音凄厲顫抖,尾音又突然高昂,好似絕命之唱。
很快,那聲音小了下去。
裴阮視野裡,唯剩一個葉崇山。
他司空見慣般,對房間另一邊發生的穢亂行徑無動于衷,隻厭煩地揉了揉眉心,“丹爐用舊了須換,人也一樣。”
至于新人是誰,不言而喻。
臨近子夜,正是陰氣上浮、寒意最甚的時分。
矮林裡浮起淡淡霧色,那霧很冷,沾衣就令裴阮狠狠打了個冷顫。
他扶住最近的一棵樹,才勉強讓自己不腿軟。
「好……好惡心啊統統!」
頭一次見這麼毀三觀的多人遊戲,裴阮隻覺得胸口一陣反胃。
再想到葉崇山那老變态還想這麼對自己,他很難不發毛。
「所以統統讓我過來,是帶我看警示片的嘛!」
系統扶額,「我是帶你來認路的。葉崇山這老東西不除,你在侯府住不安穩。咱們記着路,下次趁他不在來找點東西。」
「哦,好的!」
就是這副乖乖牌的樣子,讓系統不惜被發黃牌也要想方設法替他清障。
裴阮小小地分了會兒神,就有一個滾燙的身體貼了過來。
葉敏晚間才消的火,又被丹房動靜勾起。
他将裴阮壓在樹上,咬着耳朵吹氣。
“裡頭那哥兒叫闵越,是我娘親自選的。十年前葉勉的舅舅被那老東西榨幹,我娘就從南郡勾欄院買下這罪臣之子,扮成前來投靠的遠房表弟,老東西一吃就是十年。可惜就算是極品哥兒,一樣會年老色衰,近來老東西一直在物色新人,挑來挑去,就相中了你。”
“小嫂子,我可沒有騙你。老東西早就不行了,隻有吸食腺液才能硬氣那麼一小會兒。呵,葉遷那廢物也一樣,他們根本滿足不了你,隻有我……”
“……”
這把裴阮有了經驗,伸出胳膊擋出一線距離,二話不說就送擡膝重擊跑路一條龍。
遠遠的,他還能聽見葉敏痛苦抽氣、捂檔亂蹦的細碎聲響,至于葉崇山有沒有發現他們,那就不是他操心的事兒了。
裴阮算是明白了,他在葉崇山眼裡,就是一盤新鮮的補品,葉崇山從未掩飾過對他的不懷好意,被發現也就那麼回事,但葉敏就不一樣了,偷窺僭越的行徑,到老父親跟前不死也得少層皮。
那就先淺淺先讓他少層皮好了。
系統贊許地點頭,「對的,阮阮,這就叫借力打力。」
有一說一,新下載的宅鬥大模型還是有點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