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染笑了笑,端起藥碗喝着藥膳。
清遠看自家小姐氣色好了不少,臉上也挂着笑,語氣輕快,“雲王殿下送來的藥膳果真管用,從昨日我們給小姐喝了這藥膳後,就沒再聽到小姐咳嗽了,可見這藥膳是好東西。”
聽了這句話,趙染才反應過來她正吃着的藥膳有這麼大的作用。她還以為是和往常一樣放了補品熬的粥,不想就這麼一碗小小的藥膳,竟治好了她一個多月的咳嗽。
“他來過了。”趙染把碗遞給清風,順口問道,又覺得自己問的不太清楚,便又補充了一句,“雲王殿下過來便是隻為送這些藥膳嗎?”
“是,外邊都傳遍了,人人都知道雲王殿下心慕小姐。”清遠還笑着,覺得有雲王做後盾,小姐在府裡便不會再受欺負了。
趙染聽到清遠這句話心裡也沒别的想法,她知道現在她完全和姜修成了一條船上的人,這樣也好。
“大伯母竟然就把東西這麼送過來了,倒真是稀奇。”趙染看着擺在桌上的東西,不禁笑了一聲,她知道大伯母拿嫁妝做借口就是不想把鋪子交給她,可桌子上不僅有那日姜修逼大伯母應承下的東西,還有不少首飾,雖不如她原本的那些名貴,日常生活卻也夠用了。
她也隻是歎了這麼一聲,看那些東西便知道姜修是怎麼讓大伯母把東西送到她這邊來的,想想也是舒坦。
還差幾日就要過年了,按往年慣例,過年她們都需要去參加宮宴。趙染之前因為年齡的原因,直到去年才進過一次宮,今年按理說也該去,可做主權卻在大伯母手裡了,大伯母未必會給她一個參加宮宴的機會。
她現在手裡還剩五百兩銀子,若是隻過這個年倒是夠的,可來年手裡必然剩不下什麼,日子也就沒法過了。
直到過年之前,姜修也沒再來甯侯府過,不過他身邊的青竹青崖倒是常來給趙染送東西,有時是一些好看的首飾,有時是些剛出爐的點心,有時是幾匹時興布匹。
總之是想起什麼,便讓這二人給她送些什麼。有時趙染都覺得這樣兩個四品武官天天被姜修這麼使喚着給她送東西很過意不去,但看那兩人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也就懶得多說了。
今年過年這次宮宴趙染果然不用去,甯侯夫人以趙染大病初愈、身體虛弱為理由拒絕了,這府裡除了趙染,别的姑娘都被帶着進宮赴宴去了。
參加宮宴的機會不常有,也不是人人都能有機會進宮的。有時隻進宮一次便能在自己的身上添彩許多,若是得到了宮内哪位貴人的賞識,便更是了不得了。
因此趙染不能進宮,清風和清遠都很為她鳴不平。
對此趙染并不怎麼在意,她現在确實體虛,應該在屋子裡好好休息。托着姜修的福,府裡再沒苛待過她,炭火等一應物資很足,也不至于受着寒。
可有些事情,不是她不在意,别人就會讓她舒坦的。
這不,她的煦昀院又來客人了。
“趙染,今年入宮的名單上可是沒有你呢!”趙萱趾高氣昂地說着,好像她多了這一次進宮的機會就能多結識多少權貴公子一般。
趙染心中并不覺得氣,看着趙萱這副來勢洶洶的樣子甚至還抿唇笑了笑。她們進宮左不過是為了相看男人,她可不想去。
若她在宮中被什麼不好的人相中了,她敢肯定大伯母絕對會毫不留情的把她許配出去,這樣想來,還是留在府上安全些。
再說,她都決定要和雲王站同一戰線了,這婚姻之事倒也不必操之過急。
“我知道,這還得感謝大伯母,否則以我這副身子,去了也得受累。”趙染說的真誠,兩隻眼睛閃閃的,好像會發光。
趙萱不相信趙染會這麼不在乎宮宴,這可是能讓各家小姐在盛京揚名的一次好機會,若表演的才藝能得到哪位皇子的賞識,說不定直接就有了成為皇子妃的機會。
她瞪了趙染一眼,“你就裝吧,等到時候我們一家子的姐妹都有了着落,看你還裝不裝的下去!”
趙染臉上依舊隻是淡淡的笑,還對趙萱輕輕點頭,“那我就靜侯二姐姐佳音了。”
“你!”趙萱幾乎把手指伸到了趙染臉上,清風和清遠兩人要上前攔着,卻聽自己小姐朱唇輕啟,道了聲“不必”。
接着她們就看到趙染一把握住了那根手指,朝後扳去,指頭甚至“咔”的響了一聲,趙萱慘叫不停,“你,你住手,本小姐可是要在宮裡彈琴的,壞了本小姐的事你賠的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