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好算計,不過,這樣對她也挺合适的,她也沒有想過為了合作就要嫁給姜修。借着這三年的時間,她可以先慢慢打聽着合适嫁人的對象,等人們對現在的事情淡忘了時,她也可以找個歸宿,好好度過這一生。
想到這裡,她也沒有什麼不痛快的,各取所需罷了。
“今年的宮宴,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你能來,對接下來行事有好處。”姜修說道。
見趙染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頗有幾分無奈道:“罷了,知道你們府裡的情況,到時我安排你進宮。”
趙染輕哼了一聲表示同意,沒再說别的。
姜修也沒多留,說完了事情就走了。
自打收到楚國要來和親的消息,趙染心裡就冒出了一個想法。
她父母還在世時,常跑出去玩,盛京裡沒有哪個地方是她不熟悉的,那些開在巷子裡的賭坊她也進去過,知道裡邊有一種玩法。
一個人坐莊,放出一個賭局來,莊家隻需把他認定了的事實寫在上面,其餘人可以跟莊家押,也可以反着押。到時若是莊家赢了,便可以得不少銀子,若是輸了,也得按比例去賠。
她想開一局。
前些日子南方的戰報才傳過來,說大成與楚國的邊境之戰又輸了一場。若是她設這個賭局,都不需花錢找人去傳播假消息,人們直接就會買她對面的那份。
想到這裡,趙染便不再遲疑。姜修說楚國使者一個月之内必然到達,那麼還有半個月的時候楚國來使的消息必會人盡皆知,她需得快些了。
盛京内長華街上那株百年柳樹後邊的小巷子裡,趙染一身白色錦袍,頭發束成男子樣式,懷裡抱着一隻白色的波斯貓,腳踩雲紋白色布靴,大步流星的邁進了一家喧鬧的屋子裡。
趙染身材較同齡女子高挑些,身形還未完全長開,倒像是哪個家族裡養尊處優的小公子一般。
因為她衣着富貴,一進屋子就有小厮迎了上來,“這位公子,你準備玩些什麼?”
趙染目光冷冷道了一聲,“上二樓。”
小厮一聽,知道來的是位大主顧,頓時喜笑顔開,引着趙染上來。
“公子可是要自己開一賭局?”小厮邊上樓梯邊說道。
“嗯。”她輕輕應了一聲。
上了二樓,她被小厮引着走到開賭局處,從袖中取出五張銀票放在桌面上,“本公子坐莊,賭二十日内有楚國與我大成和親的消息。”
“公子,這可是五百兩銀子。”小厮見趙染出手闊綽,也怕他輸的太慘,五百兩銀子在賭坊裡不算多,可也不少了,“要是輸了,除了這些都要輸了,可還得賠不少。”
趙染眉端一挑,冷聲道:“怎麼,你認為本公子輸不起?”
随後,她好似有些晦氣地擦了擦手,轉身下樓,口中輕輕嘟囔着,若不是和小公爺下棋輸了,誰願意過來丢這種人,任誰都知道楚國不可能來和親的嘛,大不了就再輸些銀子。她聲音不輕不重,剛好身邊幾個人都能聽見,那小厮也聽得清清楚楚。
像這種世家子弟玩耍輸了來賭場開賭局輸錢的情況經常出現,趙染這樣說了,幾乎是她剛出了賭場,那幾個聽到她說話的人就往裡邊押了銀子。
她出門前專門打聽過,今日十三皇子與溫國公府的公子在對弈。遍盛京,能被稱一聲小公爺的也唯有溫國公府的公子溫景辰了,她和溫景辰關系極好,借借他的名号也是無妨。再加上十三皇子與她身形相仿,她若有意誤導,還是能起到不小的作用的。
溫景辰與她關系極好,隻是這半年因為十三皇子的緣故,總是待在宮裡,再加上她後來發生的事,也已有半年沒見了。
剛出了小巷子,她就看見溫景辰一身青色圓領錦袍,玉冠束發,騎着馬往她這邊過來,方向似乎正是她身後的小巷子。
眼看着溫景辰就要進去,趙染心中着急,脫口而出道:“溫兄。”
見溫景辰拽住了馬,朝她這邊看來,她心中編了無數借口,腳步也不斷往前一點一點挪着。
不料還沒等她走過去,溫景辰就下了馬,走到她身邊,擡手撫了撫她的額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你怎麼這樣就出來了,身邊也不帶個人?”
這是,被認出來了?!也是,以她和溫景辰的熟悉程度,是該被認出來。
“景辰哥哥……”她一時語塞。
溫景辰又往巷子裡看了一眼,溫聲問道:“是又賭錢去了吧?”
趙染沒有回應,溫景辰也不怪,隻是就要拽着趙染往前邊的阖家樓裡走去。
“今日聽說阖家樓推出了新菜式,染兒便和我一同嘗嘗。”溫景辰邊走邊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