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中發生這種事,還被自己臣子的兒女們瞧見,對陛下而言,他心中是很不舒服的。裡邊的兩人直接杖斃就是,至于設計這次事情的梁貴妃,他事後也會禁足。
看那兩個宮女遲疑着不開門,陛下生了氣,給了身邊張全貴一個眼神,讓他去開門。并吩咐了一句,“裡邊的人,直接杖斃。至于這兩個不懂事的宮女,便發落到慎刑司吧。”
張全貴得了命令,推開兩個擋在門前的宮女,打開了門,裡邊的二人依舊身形交疊,張全貴一時也沒認出那個全身不着一縷的女子竟是雪珠公主,大喝道:“兩個腌臜貨,做這種事情都做到陛下眼前頭來了。”
見這兩個人似乎聽不見他的話,他便從外邊叫來了幾個侍衛,一桶冷水從頭上潑了下去,兩個人這才有些清醒。又怕污了外邊這些人的眼,拿了兩床被子蓋在這二人身上。
張全貴躬着身子,問道:“陛下,是直接杖斃,還是審過之後再做打算?”
陛下手往外擺了擺,沒有說話。
張全貴知道陛下的意思,這二人穢亂宮闱,是一定要杖斃的,審不審都沒什麼要緊的。
“将這二人拉下去,杖斃。”張全貴對幾個侍衛吩咐道。
他這句話剛落地,侍衛們就動了。
“不許碰本宮,你是哪裡的奴才也敢碰本宮?”在侍衛剛碰到雪珠公主的胳膊時,雪珠公主厲聲喝道。
她剛剛一直昏迷着,一桶水潑下來才有些清醒。這水打濕了她的頭發,幾乎全粘在了臉上,所以本來除了那兩個宮女,沒人知道她是姜雪珠的。可她一清醒過來,偏偏就好死不死地耍了一句公主的威風。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盯着姜雪珠看,每個人的眼神都迸射出不一樣的光彩。素來聽聞雪珠公主眼高于頂,整個盛京沒有一個她能相中的男兒,如今也是該出閣的年紀了,婚事一直遲遲沒有定下來。不想今日竟與一侍衛苟合,怕是對這侍衛也有幾分真心的吧。
陛下和梁貴妃的臉更是變得黑沉起來,陛下是覺得這樣還有什麼皇家體統,而梁貴妃則是恨姜雪珠算計人不行反把自己搭進去了。
張全貴看着陛下的臉色,上去就給了姜雪珠兩個大耳刮子,把頭發打的更亂了,“什麼奴才也敢自稱本宮,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吧?”
所有人都知道張全貴此舉是為了保全宮中的名聲,也為了保全姜雪珠,不想姜雪珠挨了這兩巴掌,竟瘋了一般站起來,她一手裹着被子,另一手把頭發順到後邊去,“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張全貴又是一巴掌打過去,這一巴掌極用力,生生止住了姜雪珠的話。
但其實張全貴這幾巴掌抽的也是膽戰心驚,雖然他是為了皇家的顔面和雪珠公主才動的手,但以後雪珠公主若執意要和他算賬的話,他少不得吃些苦頭。
想到這裡,張全貴便裝着被姜雪珠推倒,任由她撲到陛下身前哭訴。
事情發展到這步,趙染在心裡不得不誇姜雪珠兩句,若不是她執意用身份壓人,陛下為了皇室的面子也會把這次的事情遮掩過去。她倒好,不僅不遮掩,還讓這麼多人都看見了。
“父皇,有人謀害兒臣。”她陷害趙染不成,自己卻莫名其妙的失了名節,心中自然是恨的,轉頭伸手指着趙染道:“是趙染害兒臣!”
被姜雪珠這麼指出來,趙染也不能安安靜靜在後邊看戲了,她走到前邊,跪在地上,因為衣服薄的緣故,手指冷的發白,“臣女參見陛下,不知殿下為何說是被臣女陷害,但之前臣女确實未曾見過殿下。”
說罷,她就低着頭跪着。
“怎麼會不是你?本來被玷污的人應該是你……”姜雪珠因為氣急的緣故,口不擇言起來,竟不小心說出了這句話,随即她立刻改換話題,“求父皇為兒臣做主。”
趙染心中隻想發笑,從未見過如此蠢的人。但她面上還是換上了一副震驚的神色,指尖捂住嘴,“殿下所言何意?”
這時候姜雪珠卻無論如何都不再說話了。
陛下心思一動,便知這是姜雪珠想陷害趙染,不料反把自己害的失去了名節,但趙染一介孤女,又是在宮中,哪裡有能力害的了她一個公主,陛下此時也是不解。
趙染怕陛下懷疑到她身上,又接着說:“剛剛殿下身邊的兩個宮女去找臣女,說殿下有事要見臣女一面。不巧臣女那時把酒水灑到了身上,要偏殿換衣服,她們便沒等臣女,直接就離開了。莫不是,這兩個宮女叛主了?”
趙染說着,聲音大了起來,到最後時,好像猜到什麼秘辛一樣,壓低了聲音,不敢再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