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辛神情冷漠,咬緊牙關不肯開口。
許念在莊茉莉裝模做樣的催促中,幽幽開口:“其實就是我的意思,爸您抛妻棄子,篡奪财産的卑劣發家史人盡皆知。莊姨後來居上,小三上位的事迹多年來也一直被人诟病。我許家數百年的傳承,我父母自然不容許這樣的人玷污我的婚禮,高坐在台上受我敬茶。其實我的本意是整個紀家都不必來,還是紀辛勸我,說您畢竟是他的父親,總要給您個面子。”
許念這番話讓紀沛和莊茉莉同時破防,皆想要自證,卻發現自己多行不義,許念每一句話都屬實,一時竟想不出合适的話來為自己辯白。
紀沛幹脆抛出重話:“你們兩個對長輩如此不恭不敬,就不怕紀家無人出席婚禮,來日你們受人非議,說紀辛不孝不悌?”
許念握緊紀辛緊攥的拳頭,語氣輕蔑而不屑:“換做别的家庭,旁人或許會如此說。可但凡知道内情的人,隻怕都會覺得大快人心。”
紀辛再也不想讓許念聽到這些污言穢語,反手拉起許念的手,就要起身離開。
“紀辛,你敢!”紀沛從未想過他們兩人會如此不管不顧,威脅道,“紀辛,要是你今天敢離開半步,就再也别想踏入我紀家的門!”
紀辛回頭望向自己那個昏聩的父親和一貫喜歡裝腔作勢的莊茉莉,面容冷冽,語氣生硬:“無所謂,現在的紀家,我早就不放在眼裡。”
“混賬!”
紀沛将拐杖砸向紀辛,紀辛擡手擋開,眼神越發冰冷。
“别再試圖用媽媽來控制我,你們若再敢騷擾她,紀家絕對會家破人亡。”
紀辛的話擲地有聲,眼見他們離去,莊茉莉意識到辛璐可能被紀辛帶走,她手忙腳亂的撥通了療養院的電話,卻得知今天上午紀辛的母親辛璐已經被人接走,現在蹤迹全無。
“完了。”莊茉莉無力的坐在椅子上,明白此刻紀家再無牽制紀辛的籌碼,“老紀,全完了。”
紀然聽見樓下的動靜,忙下來查探情況,見父母神情嚴肅的呆坐在餐椅上,小心詢問道:“媽,你為什麼偏偏要讨好紀辛那個雜種?還要給他出彩禮。有這錢買喂狗,狗都會在你腿邊搖尾巴,給他,他隻會沖您和爸叫嚣。”
莊茉莉自然是觊觎紀辛投資公司的股份,她最近一直将自家外甥女和侄女,還有各路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家的女兒推給紀辛,就是想通過婚姻将紀辛的家産掏空,為紀然和自己多套些财産傍身。
她今天主動跟紀辛示好,也是因為紀辛命好,居然傍上了許家,那日後憑着許家的勢力,作為親家的紀氏自然少不了好處。
誰知自家兒子傻乎乎的,還像當初那般粗暴的對待寄人籬下的紀辛,反倒讓紀辛和許念跟紀家撕破臉,讓紀家失去了攀附許家的機會。
“蠢貨!”
紀然以為媽媽在罵紀辛,也跟着附和:“媽,您說誰?紀辛嗎?他确實蠢!像頭豬!”
紀沛和莊茉莉都氣不順,幹脆不再顧及兒子的面子,直白道:“還能是誰,當然是你!”
許念被紀辛拽着出了紀家,兩人坐進車裡,一路上各自沉默着。
許念叮囑司機去買些跌打損傷藥,司機機敏的尋了個商場停車場,給他們兩人獨處的空間。
“為什麼要主動趟這趟渾水,許念,為什麼?”
許念并不應聲,反倒專心緻志的将紀辛的襯衫袖口卷好,見他被拐杖砸的不重,手臂上并沒有太重的傷痕,這才安心。
紀辛将許念心疼的表情看在眼裡,她冰冷的指尖碰在他傷口周圍,他的心髒都跟着顫了一顫。
許念擡頭燦然一笑,語氣堅定而鄭重:“紀辛,你是我的丈夫,你我夫妻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