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他拉長音,“真的是送給我的嗎?”
“當然,本來還有很多糖的,巧克力,玉米糖,但是小朋友不能多吃,不然牙齒會掉光光,”
“啊,”柳延之張大嘴巴,讓魏斯明看自己的牙齒“我每天都刷牙,不會掉光的,”他輕輕的拽着魏斯明的衣角“我把糖存在罐子裡,每天隻吃一顆。”
他的下巴圓圓,含着糖的腮幫子鼓起來,像一個可愛的粉色小氣球。“可以,不過我們得先買一個罐子......”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人拍了拍肩膀,那人的用的勁還不小,“延之,你媽媽去哪了,”
這人一雙三角眼,眼神渾濁不清,眉上一道猙獰的傷疤,顯然不是在單純逗小孩。
魏斯明警覺地退後一步,把柳延之抱起來。
“别這麼緊張嗎,大家都是朋友,你去問問柳錦,去問問嶽昂,”這人兇相畢露的臉上擠出一個笑,“不對,你爸前幾天就死喽,想問也問不了。”
“你想說什麼?”魏斯明捂住柳延之的耳朵,“有什麼事情可以到外面解決,這裡不是你耍無賴的地方。”
“我耍無賴?”他攤開手“你說錯了,這冤有頭債有主,嶽昂欠我錢不還,現在好了,他死了我隻能來找他老婆要,他老婆不給我隻能來找他兒子要,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小延之,你說是不是?”
他上前一步,想要摸柳延之的頭,被魏斯明伸手用力擋了回去。
一個看上去斯文的beta,力氣倒是不小,手臂相撞發出一聲啪的脆響。
“不是你誰啊?”他大聲嚷嚷,身後不知道從哪裡竄出幾個穿着黑衣的小弟。
“你們是?”alpha是在這個時候走下來的,眼神冷冷地瞥了一眼這群人,一身黑西裝,肅穆,簡潔,氣場蕭殺,像一片極鋒利平滑的刃。
“勞煩各位先出去一下,葬禮結束後有事再和各位商量。”
alpha說的很客氣,側着身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我知道你是誰,嶽昂經常跟我們提起你,遊泳健将,大明星嗎,你是他在賭場上最大的賭注,還有這個小孩,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嶽昂的種。”
“是嗎?”
誰都沒有看清alpha是什麼時候出手的,隻看見那人被鉗着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幾乎是被alpha硬生生拽出去的。
嶽鳴欽的動作極為流暢,甚至有時間轉過身給了魏斯明一個安撫的眼神。
在S級alpha的信息素面前,一切武力都像一戳就破的白紙。
見老大被人拖出去,餘下的小弟自然也烏泱泱的跟了出去,一時葬禮上的人散的七七八八。
剩下短短幾分鐘的時間,魏斯明不僅鎮定地把柳延之交給了柳錦,讓她維護基本秩序,還打了報警電話。
.....
平時實在很難看到alpha的這副樣子,領帶被人扯開,衣服上沾了血,揍人像是在揍沙袋,拳拳到肉,又狠又快。
他打的太專注,以至于過了幾秒才看見魏斯明。
beta雖然整天泡在實驗室,但其實并不瘦弱,一身肌肉明顯有訓練過的痕迹,撸起袖子揍人的動作居然出乎意料的專業。
是不是嶽昂欠人錢暫且不論,魏斯明知道,alpha其實隻是需要一個發洩的出口。
他也一樣。
隻是中途出了點意外,那邊的人太多,魏斯明的眼鏡意外掉在地上砸碎了。
警察到的時候一片人都趴下了,隻剩下嶽鳴欽和魏斯明靠在一起大口呼吸,像兩個并肩作戰的隊友。
“魏老師,你身手還不錯,”alpha仰起頭笑。
“你也不錯,對了,你沒用信息素,對嗎?”
魏斯明平時很少摘下眼鏡,但他的眼睛其實很漂亮,是那種很端正很傳統的漂亮,眉目分明,神采奕奕,很像早古港劇裡的男二。
“沒有,這幾個爛魚爛蝦還輪不到我用信息素,”
“對了,”alpha轉起頭,輕柔的擦掉魏斯明嘴邊滲出來的血,“你的眼鏡,我賠你。但是魏斯明,你不帶眼鏡真的很帥,”
“你好靓仔啊,”
這句話是alpha用粵語說的,低沉性感,但他的一口粵語實在是很蹩腳。
魏斯明也笑,他幾乎從來沒有和人産生過很大的沖突,更沒有像今天一樣,和一個alpha一起,不管不顧的揍人,聽他講蹩腳的粵語。
“其實我學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武打,拳擊,還有跆拳道,”像個會像同伴炫耀肌肉的小屁孩一樣,他掀起襯衫的一角,露出流利的人魚線。
“很早之前我就能硬拉150公斤。”
嶽鳴欽喜歡魏斯明像這樣毫無保留的向自己炫耀的樣子,眼神裡含着笑,不用戴眼鏡,背不用挺的很直,不用揣測任何人的眼色。
“為什麼會想到練拳擊?”他問。
“以前很多人都叫我書呆子,所以,”魏斯明低下頭,“我想至少讓自己強壯一點,看上去不那麼呆。”
“很酷,”嶽鳴欽說,這時候警車的鳴笛聲嗚嗚地響起來,“這很酷,”他說。
“魏斯明,你不是書呆子,你這麼帥,成績這麼好,運動能力也很強,你知道嗎,如果有人這麼嘲諷你,你應該走過去,然後像你剛才那樣,一拳把他們的頭打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