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憑他嘴裡污言穢語的,也該被人教訓。”祝英台也覺得那人活該。
二人說罷,就進入了雅間。
另一邊,老鸨進入正中間的雅間,朝中間坐着的一人行禮。此人就是玟王,他形容嚴肅,年紀四十五上下,一身紫金蟒袍,頭戴金冠,光是坐在那裡就能讓人感覺撲面而來的淩厲。
老鸨不敢擡頭,身體有些發抖,話語恭敬道:“多謝王爺解圍。”
“嗯。清蓉怎麼還不出來?”
老鸨心道,她為什麼不出來你不知道嗎?心裡吐槽,嘴上十分恭敬道:“已經梳洗完化好妝了,隻等衣服一換就出來。王爺着急的話,我就再去催催。”
“不必催,還是要盡善盡美才好。”
“多謝王爺體諒,王爺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老身就先告退了。”
“嗯。”玟王鼻子裡輕哼出一聲。
老鸨行了一禮,趕緊退了出來。她到了後邊,催促清蓉。
“我的姑娘哎,你再不出場,外面就要鬧翻天了。”老鸨邊進門邊說。
一個冷淡的聲音響起:“讓他們鬧去吧,與我何幹?”
“行,你現在是傍上王爺的人了,也成了說不得了。”
“媽媽若也不想被人說,我現在有的,大可以讓給媽媽。”
“用得着你讓,我再年輕個二十歲,哪能輪得到你去王府享福?”
“享福?呵...”清蓉最後一聲歎息極輕。她攏了攏衣服,遮住那些斑痕,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走吧。”清蓉冷冷的說了一聲,徑直走出了屋子。
如昨天那樣,大堂内的燈火熄滅,表演正式開始。
清蓉出來的那一刻,所有的抱怨都消失了,人們聚精會神的投入清蓉的表演之中。
一曲終了,舞蹈也随之結束。台下的人們完全沉浸其中,久久不能回神。跟着,就有大把的金銀扔上了舞台。
祝英台看完後,忍不住稱贊道:“真的好,章元兄昨天說的沒錯。這個舞能成功十之七八是這首曲子的功勞,成康兄确實厲害。”
“哼哼,确實厲害。”馬文才嘴角一勾,冷笑道:“這首曲子将清蓉的美貌至少放大了十倍。沒這首曲子,王爺可能還看不上清蓉呢。”
“這...”祝英台笑着的臉一僵,随即反應過來馬文才話裡的意思。“昨天酥茗說,清蓉就是靠這個舞一夜成名,成為大家公認的花魁的。如今來看,這還真是福禍相依。”祝英台感歎道。
“呵,照我看從來就沒有什麼福,反而全是禍。明明是自己喜歡的女人,不好好的藏好來,還把她的優點放大出來給别人看,那麼吸引來豺狼虎豹也就不足為奇了。他要是有能力保護還好,結果他又沒有能力。造成如今這個局面,田成康他誰也怪不了,因為是他自己親自将自己喜歡的女人送出去的。”
“那要是清蓉自己想成為花魁,想...更進一步,成康兄不過是幫她呢?我想他大概拒絕不了清蓉的請求吧。”
“那就更是活該,明明對方都不喜歡他,隻是利用他,他還傻乎乎的往上送,被當了墊腳石能怪誰?”
馬文才話落,從旁邊的雅間裡沖出一個人,滿臉都是淚。他三兩步沖到馬文才面前,揪住馬文才的領口大喊道:“清蓉她不是那樣的人。我們約好的,她當上花魁以後就能掙很多錢,就能早日給自己贖身。我們也可以早日在一起。”
祝英台見田成康情緒激動,怕他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傷了人,就要上前去拉開他。
馬文才胳膊一伸阻住了祝英台的腳步,接着胳膊向後回收将她送在自己身後,這才握住田成康的手腕,運轉内力很輕易的将他的手從自己的衣服上拿開。
馬文才将田成康推開,田成康向後趔趄了幾步,跌坐在地。
馬文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口,斜乜着地上坐着的田成康,冷冷開口道:“所以現在她能贖身了嗎?”
田成康的情緒被馬文才的一問徹底擊潰,一會哭一會笑,自己折騰了自己許久,才喃喃自語的說道:“你說的沒錯,是我做錯了,早知今天是這樣的結果,我當初,我...”田成康哽咽着說不出話。
這邊的動靜,很快就被攔雲閣的人注意到,然後告訴了老鸨。老鸨急匆匆的跑上來,招呼她身邊的兩個龜奴道:“還不趕緊給我把他的嘴塞住帶走。”然後又給馬文才賠笑道:“是老身的疏忽,打擾馬公子的雅興了。”
馬文才沒有理老鸨,他見那兩個龜奴要動手,阻止道:“别動,放開他。”
老鸨一猶豫,“馬公子的面子老身不敢不給,可是今天王爺也在,若是這邊的動靜驚擾到王爺,那老身也擔待不起。”
馬文才雙臂環抱,臉上明顯不悅道:“出了事我擔着,放開他。”
“哎,有馬公子這句話,老身也就放心了。那我們就不打擾了。”說着,就帶着那兩個龜奴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