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銀覺得自己已經不能直視自己的手了,甚至遊霧州的手也是。
才剛收拾完,時間也差不多了,遊霧州下午還要去上工。馬上到農忙了,他也割不了兩天豬草就要餘銀自己去了。
那天他救餘銀的時候,看到過江窈,再加上今天的話,餘銀去割豬草的時候肯定會碰到她的。
他覺得這女人說不上來的奇怪。
餘銀看着手裡拿着衣服準備穿的遊霧州,卻僵着不動了,眉宇也緊蹙着,外頭的也響起了她阿娘們起床的動靜。
她不想讓人知道倆人中午還……
伸手推了推遊霧州胳膊,“你不去上工了?”
遊霧州回神:“你和知青點的江窈是不是有過節?”
他拿着衣服往身上套,沒注意到餘銀聽到那個名字時變臉。
那個被遊霧州護着的女生就是江窈,并且自己還沒少照顧她,餘銀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勾搭在一塊兒的。
現在聽遊霧州提起,餘銀眼睫輕顫,“你和她什麼關系?”
冷不防問了模棱兩可的問題,遊霧州怔了一下,“什麼意思?”
餘銀擰着眉,這才剛結婚第一天遊霧州就和江窈扯上了?
明明剛才還和自己做那樣的事,現在就問她江窈了……
餘銀越想越難受,心裡直發酸,隻覺得胸口被什麼東西堵住,壓她喘不過氣來。
遊霧州眉縫微蹙,看着餘銀低垂着頭,從他的視角看過去,隻能看到她一截纖細白嫩的後頸。
在衣領後面那,能看到一朵紅梅。
喉結滾動,他别開臉。
餘銀沒說話,遊霧州穿好衣服就離開了。
她躺在床上一個想了很多很多。
如果現在遊霧州要和她離婚,她也會立馬同意,雖然她心裡會難受。
她也不想見到江窈,回來以後,她刻意不讓自己去想,可一聽到江窈的名字。
那些遊霧州護着她,和看自己那個厭惡的眼神的記憶,深深地刻在腦海深處。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心裡一團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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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完飯,餘銀和餘阿舅說,她下地幹活,不想去割豬草。
至于原因,她不想碰到江窈和遊霧州,可遊霧州兩人在同一個屋檐下,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她避不開。
但如果她去下地幹活了,肯定累的倒頭就睡,也沒時間去胡思亂想了。
她的話一落,餘家人頓時震驚了。
“大懶蟲,你說的啥?我沒聽錯吧?”虎丫嘴巴長得大大的,一臉不可置信。
不隻是她,其他幾個人也是如此,馬上要農忙了,她又沒做過活,怎麼受得了?
“小魚兒,你?”餘阿娘擡手就探上她的額頭,“沒發燒啊。”
“是不是有人在你耳邊說什麼閑話了?”王桂香說:“你别聽她們的小魚兒,家裡不缺你一個幹活,你和虎丫我都是同樣看待的。”
餘阿娘到底是嫁過人的,帶着兒子女兒住在弟弟家,她們自己知道沒有餘阿娘,餘阿舅根本活不下來。
可村裡人根本不在乎這些,你日子過得又好,她們可不就想方設法編排一些話才惡心你。
以前餘銀小時候就因為這些話要帶着阿娘離開,東西都收拾好了,可把餘家人吓得不行。
餘銀搖搖頭,“舅媽,我結婚了,娘說我該長大了,現在我還住在家裡,吃家裡的,我覺得我也該下地做活了,也該幫家裡分擔了。”
餘阿舅看了一眼王桂香,“小魚兒,家裡養的起你,地裡的活累的很,你幹不了,就在家裡幫着看着虎丫不好嗎?”
他們從來沒想過讓餘銀掙工分,為了堵村裡人的嘴,她自己主動去割豬草,是餘阿娘不忍心她幹活,每次都不讓餘銀去。
漸漸地餘銀也就一直懶着。
餘銀看着餘阿娘說,“娘我長大了,村支書位置說着是阿舅的,農忙完差不多就換人了,我不能在這個時候給家裡拖後腿。”
“我也下地上工,不讓咱們家給别人留把柄,阿舅可以讓我跟着阿娘舅媽一起,這樣我幹累了,還有她們幫着我。”
餘銀已經說出口了,那她肯定是要付之行動的,餘家人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隻是遊霧州今晚從她說完後,一言不發。
在晚上吃完飯之後,找到餘阿舅說了些什麼才去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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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洗澡水依舊是遊霧州打的,餘銀也不拒絕,有免費勞動力不用,她又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