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時餘将大米洗淨後瀝出淘米水,但并沒直接将淘米水倒掉而是放在另一個容器中。
紹興陽瞪大眼指着路時餘手上的大米大聲喊:“你不是說沒有食材嗎!那這是什麼!”
路時餘視線飄忽:“我隻買了我自己的分量,如果是所有人都要吃是絕對不夠的。”
紹興陽又萎靡了般做了回去。
路時餘把米放進鐵鍋内,在鍋内倒入沒過米的水,蓋上鍋蓋冷水煮沸,等待的功夫剛好能處理蔬菜,把野菜和小蘿蔔切丁,等到鍋蓋邊緣冒出白煙時再稍等片刻就是煮沸了,掀開鍋蓋就能看見滿滿的氣泡在開蓋的瞬間往下坍塌,用筷子來回攪拌防止米粘在鍋底,把切好的蔬菜倒進鍋内,攪拌均勻後再加入些許食用油作為調味,繼續攪拌,此時粥也變得濃稠了。
路時餘舀起一勺嘗了嘗,味道不錯,隻是可惜。
“如果有肉就好了,味道會更香一些。”
路時餘正要盛粥時被紹興陽喊住。
“等等,如果說要肉的話,”紹興陽磨磨蹭蹭從包裡拿出一截香腸:“這個應該可以吧,雖然比較少,但好歹也是肉。”
路時餘接過香腸,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完全可以!”
本來還算比較大的香腸被路時餘切成碎丁倒入鍋中後就顯得少得可憐,不過到底也是為菜粥增加了些味道。
陳雲良看着咕噜咕噜沸騰的菜粥,略帶調侃的對紹興陽說:“你這不是也私藏了食物嗎?”
紹興陽鼓起腮幫說:“我也就隻有一點點,原本打算當成零食的。”
蔬菜粥制作完畢。
路時餘拿出木碗給每個人盛了滿滿一碗,唐擇玉第一個拿起湯勺舀起粥送入口中。
“好鮮。”
切碎的野菜味道有點微苦,吃進口中後略微回甘,但蔬菜身上獨有的鮮味格外明顯,紫色花瓣的口感吃起來和卷心菜相似,花瓣上的分泌物自帶鹹味,以至于不需要放食鹽就讓粥有了足夠的鹹味,花瓣本體雖然水分充足但沒什麼味道,水晶小蘿蔔混在粥内,偶爾吃到幾顆就能明顯感覺到脆脆口感,沒想到這蘿蔔居然還有點辣,使得粥的口感更加豐富。
紹興陽給的香腸并沒對粥的味道産生多大影響,但好歹也是肉,聊勝于無。
燕紅仔細品味着蔬菜粥,雖然原材料有些難以啟齒,但成品和正常的粥看起來沒什麼區别。
“好吃。”
燕紅吃完一碗,回味的啃着勺子:“我老家的早上經常做蔬菜粥,隻是那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
十年前畸變生物引發災難,燕紅自然也是逃難中的一員,隻可惜她的家人和大多數孩子的家人一樣死在了基地外,成為孤兒的孩子會被基地統一收養,但等到成年後就需要自己承擔自己的生活花銷,燕紅也不得不開始為了生計奔波。
基地裡雖然對食物的把控嚴格,但也不至于吃不起一碗菜粥,是燕紅自己從來不主動去嘗試制作以前的味道。
“給,”路時餘又給燕紅盛了一碗:“喜歡的話就多吃點吧。”
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居然做出了啃勺子這種行為,燕紅的臉蹭一下紅了,接過路時餘遞來的粥碗把頭埋下去。
“太多了,誰吃得完啊……”
燕紅最後還是吃完了第二碗粥,等幾人吃飽喝足後隻剩下鍋底的一點粥了。
“好飽,嗝。”
紹興陽摸着撐起的肚子,滿足的打了個嗝。
路時餘見衆人都吃飽了,拿起鍋鏟把剩下的粥都盛出來。
“我們都吃飽了。”燕紅提醒道。
“嗯,我知道。”
路時餘繼續手上的動作,等粥都盛出來後路時餘把鍋清理幹淨,在鍋底倒上一點油,搖動鐵鍋讓油均勻分布,等油熱後舀起一勺粥倒在鍋上。
菜粥接觸到炙熱的鐵鍋滋滋作響,路時餘繼續一勺一勺放粥,每一勺都有一段間距保證菜粥之間不會粘粘,菜粥在鍋内緩緩攤成一張張餅,路時餘确定底部定型後用鍋鏟給菜粥翻了個面,不停循環翻面直到菜粥餅徹底定型。
紹興陽看着變成餅的蔬菜粥大為驚奇:“還能這麼玩?”
說着就想伸手去拿一塊,被燕紅拍開。
“去去去,剛吃完晚飯還要吃,這是明天的早飯吧。”
路時餘見餅熟得差不多了,便蓋上鍋蓋把鍋取下放在一旁,錯失良機的紹興陽隻能用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那口放着粥餅的鍋。
陳雲良無奈道:“别看了,早點睡吧。”
“切,”紹興陽一撩頭發:“我才不稀罕呢。”
紹興陽的手碰掉了耳朵上别着的花,花直直落在紹興陽盤着的腿上。
或許是因為摘下太久,這朵花也失活了,花瓣開始變得蔫巴無力,原本卷曲起來的部分也松開了,紹興陽剛想去撿,就瞧見卷曲花瓣中緩緩爬出一隻和花同色的蝴蝶,先前因為蝴蝶和花的顔色相近紹興陽并沒發現花瓣裡還藏了一隻蝴蝶,以至于現在才看見。
紹興陽整個人石化在原地,而終于脫困的蝴蝶扇了扇翅膀,開始向上飛去。
“啊啊啊啊啊啊!滾開啊!滾開!”
紹興陽直接把花都丢了出去,從地上蹦起躲避着蝴蝶,搞笑的一幕看的其他幾人哄堂大笑,絲毫沒有可憐自己隊友的意思。
好在現在是夜晚,飛蟲趨于本能的靠近光源,沒兩下蝴蝶就被火焰吞沒,紹興陽再次得救。
鬧劇結束,原本笑得太過放肆的幾人瞬間收斂好表情,紹興陽氣鼓鼓看向幾人,試圖用眼神讓幾人感受到道德的譴責。
“時間不早了,睡吧。”
陳雲良咳了兩聲,若無其事的鑽進帳篷裡的睡袋。
昨夜是陳雲良和唐擇玉守夜,所以今天自然就輪到了燕紅和紹興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