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氣騰騰的飯菜上桌,總共三菜一湯,玉米炖排骨,蔥燒豆腐,手撕包菜和青椒肉絲。
女人給小路時餘用她的專用卡通小碗盛了滿滿一碗白米飯,小路時餘還不是很熟練的用着兒童筷子夾菜,滿臉期待的夾起一塊豆腐,但吃下去時卻感覺什麼味道也沒有。
“嗯?”小路時餘肉肉的小臉皺了起來,又夾了塊包菜,還是什麼味道都沒有。
“媽媽,菜怎麼沒味道?”小路時指着豆腐和包菜說。
“難道我忘了放鹽?”女人夾起一塊豆腐,說:“沒有啊,味道很正常。”
男人也夾了一筷子包菜,嘗了下也說味道正常。
“但是,但是就是沒味道啊。”小路時餘說話都有些着急了。
“寶寶啊,小孩子不能吃太多調味品,這個味道剛剛好。”
女人以為是小路時餘覺得菜的味道不夠重,安撫的摸了摸小路時餘的頭,小路時餘這才把嘴閉上,低頭吃起了沒有任何味道的飯菜。
好奇怪,明明就是什麼味道都沒有,為什麼爸爸媽媽說正常?小路時餘味同嚼蠟吃完了這頓飯,吃完後便跑回自己房間,在玩具箱裡翻找出一包糖果,用牙齒咬開吃掉裡面的糖果,還是什麼味道都沒有。
小路時餘郁悶的坐在自己房間的小飄窗上,想不通到底為什麼自己吃什麼都沒有味道。
要和爸爸媽媽說嗎?但是如果和爸爸媽媽說了話會被帶去醫院吧,小路時餘不喜歡醫院,也不喜歡打針和吃藥。
正當小路時餘對着窗外景色發呆時,一隻長了兩個頭的大鳥直直撞上了窗戶,整隻鳥都貼在窗戶上,玻璃都被撞出道道裂紋,随後那隻鳥便因為重力從窗戶上掉下去,垂直落在這棟樓的下方,玻璃上隻留下一些不明的透明液體。
“哎?”
事情發生得太快,小路時餘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正要貼在窗戶上往下看,女人便神色慌張的跑了進來。
“魚寶!快點和媽媽走!”
小路時餘被女人從腋下抱起帶離了飄窗,小路時餘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那面破碎的玻璃,直至被帶出房間徹底看不見。
女人帶着路時餘上了車,駕車帶着小路時餘離開,也不知道目的地在哪,一路上還有許多和她們一樣的車輛,都駛向同一個方向。小路時餘看向車窗外,偶爾能看見一些長相怪異的東西閃過。
小路時餘發現男人不在車裡,便扒在前座靠背上問女人:“媽媽,爸爸呢?”
女人神情緊張中帶着些恐懼,但還是對着後座的小路時餘擠出個很勉強的笑容:“寶寶乖,爸爸有别的事先走了,等我們到了就會回來了。”
車流的最終目的地是一座場館,這座場館之前是被用作展示藝術作品的,現在被征用作為臨時集中避難所。
像她們一樣開車來的人很多,所以車輛在距離場館幾千米外的地方就被攔下,要求步行去到場館,禁止開車進入。
無奈車上的人隻能下來,然後拔腿狂奔,好似跑慢了會被什麼東西追上一樣。
“來寶寶,我們下車。”
女人拉着小路時餘跟着大部隊一起跑,但小路時餘沒跑多久速度就慢了下來,開始因為體力不支大口喘氣。
“媽媽,媽媽我跑不動了。”
女人回頭抱起小路時餘,接着繼續跑,一路奔波終于是到了場館外,此時的女人已經累得滿頭大汗都顧不得擦,放下小路時餘拉着手在場館門口排隊。
小路時餘前後看了看,來這裡的人貌似都是帶着小孩的媽媽。在排了許久的隊後小路時餘和女人終于進入了場館,盡管場館内把空調都打開了,也還是會讓人感覺到悶熱,并且因為一路上的奔跑,幾乎每個人身上都有汗臭味,汗臭味混合着空調的味道在場館内飄散,小路時餘不喜歡這種味道,問女人能不能出去。
女人蹲下身,為小路時餘把兩邊的碎發别在耳後,語調盡可能溫柔點說:“魚寶,你記住,除了那些穿制服的叔叔阿姨說的話外别人說什麼都不要聽,也不要出去,跟緊媽媽,知道了嗎?”
“知道了。”
“那你再重複一遍媽媽剛才說的話。”
“不要和别人說話,不能出去,要跟着媽媽。”
“寶寶真棒,”女人親吻了下小路時餘的臉頰:“一定要記好了,不管看到什麼都不要害怕,穿制服的叔叔阿姨們會保護我們的。”
“嗯!”
場館内的人越來越多,場館内的空間已經開始不足了。
小路時餘偷偷聽到外面的兩個穿制服的人在說話,其中一個說不能再接收了,容易發生意外事故,但另一個又說這是附近距離最近的庇護所,如果拒絕接收那還沒來得及趕到的人怎麼辦?
小路時餘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隻知道媽媽喊了自己,于是又跑了回去。
女人将面包的包裝袋撕開,将裡面的面包遞給小路時餘,小路時餘咬了一口,還是沒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