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教授的突然爆發吓了衆人一跳,誰也沒想明白到底是哪句話惹到他了能有這麼大反應。
“陳教授,你先冷靜點,你徒弟怎麼了?”
“滾蛋!我徒弟能怎麼樣!”
燕紅看着開始撒潑的老頭,左右瞧了瞧都沒看到他口中所謂的徒弟,聯想他之前的話,燕紅幾乎是沒有多想就地脫口而出:
“他不會把他徒弟搞丢了才這麼急吧?”
本是無心的随口吐槽,卻瞬間讓本來暴怒的陳教授啞火。
幾人早就習慣了燕紅說話的語氣也沒太在意内容,但陳教授的突然沉默讓幾人産生了些不好的猜測。
“陳教授,不會真的……”
“是,宴甯不見了。”
陳教授将頭别了過去,大有一副坦白的架勢:“那天我們遇到了一群結伴而行的畸變生物,宴甯主動引開了那些如狼般的畸變生物,而我則返回營地,卻一直沒等到他回來。”
幾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該安慰些什麼。
畸變生物,還是一群,縱使是他們在最佳狀态下也很難做到一個人在一群畸變生物的圍困中脫身,陳教授的徒弟大概也就是個普通的文弱學者,獨自引開那麼多畸變生物至今未歸,已經是把結果寫在明面上了,隻是陳教授顯然不是很想接受這個結果。
并非不能理解陳教授的心情,能被他帶出基地一起外出的肯定是非常受他看重,現在為了救他而生死不明,難以接受也很正常。
“陳教授,我們先送你回營地吧,”唐擇玉勸道:“回頭讓基地的人來幫忙一起搜尋,總比幹等着要好。”
“呸,就基地裡的那群吃白飯的,能頂個屁用,”陳教授又恢複到之前到語氣:“反正在找到我徒弟前,我哪也不去!就在這等着!”
唐擇玉瞬間感覺頭都大了,陳教授算是和他有些關系,從輩分上也算他半個長輩,現在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出現在這裡不說,還因為徒弟丢了死活不願意回去,要是硬綁着回去估計以後都消停不了了,可就這麼放着不管也不行。
最後還是唐擇玉好說歹說才讓陳教授先帶他們去營地看看。
“行吧,反正最近也不是很忙,”陳教授轉過頭對着另一邊竊竊私語的幾人喊道:“喂!記得把那隻畸變生物帶上!”
幾人跟着陳教授回了他的營地,位置是在一處隐蔽的洞穴内。
“到了,這裡就是我這段時間住的地方,”陳教授撩起門口的遮掩物說:“進去後記得别亂碰我東西。”
唐擇玉四下打量,營地内的布置很多,看樣子是居住了一段時間,不像他們那樣睡一晚上就走,牆上不但挂着粗糙簡略的地圖,還有許多被穿起來風幹的植物種子。
“那隻畸變生物就放那邊的空籠子裡,小心點别讓它跑了。”
唐擇玉朝角落方向看去,那裡堆着幾個大小不同的空置鐵籠,把困住四肢的畸變生物丢進去鎖上鐵門後就不需要再管它了。
“哎,燕紅,你說這個陳教授是什麼人啊?”紹興陽問。
“不清楚,沒聽說過,”燕紅聳了聳肩:“可能就是個挂名在實驗室下的權貴,管他呢反正和我們沒什麼關系。”
陳雲良思索起基地裡姓陳且可能和唐擇玉有關的人,說:“好像是有這麼個人。”
“陳錦年,陳家旁了不知道多少支的旁支,父母在生了好幾個孩子後中的基因彩票,據說上學的時候一路跳級,因為出衆的表現被家族的人重視起來,投入資源培養,不過性格太差,沒少頂撞族裡的長輩,後來甚至和家族鬧掰了,同時因為性格問題在職場上混得也不太好,畢竟搞科研也是要講人情世故的,如果不是能力太強早被踢出去了。”
陳雲良推了推眼鏡說:“因為沒什麼交際所以就算事突然消失不見也沒什麼人會注意到,沒想到居然會跑到基地外來。”
雖然不是很懂前面說的一大堆成就什麼的,但脾氣差他們算是見識到了,何止是差,簡直是陰晴不定。
燕紅頗為認同的點點頭:“難怪他在職場上混的差,誰願意和這種人共事啊。”
陳雲良掃了她一眼:“不過我不能保證就是他,隻是猜測。”
路時餘見幾人都在各聊各的,閑來無事四處看了起來。
洞穴的内部空間并不算小,神奇的是陳教授居然能在這種條件下把洞穴裝飾得滿滿登登,讓它看上去不那麼空,有用木樁做的桌椅,不明生物的毛做的床,還有用石頭鑿出的竈台以及用木頭制作的各種餐具,至于一些制作難度高的精細物件,比如鐵籠,大概就是從基地帶出來的。
逛着逛着,路時餘忽然發現鍋内似乎有什麼東西,拿下虛掩着的鍋蓋,映入眼簾的是一鍋沒吃完的黏糊不明物,因為完全涼了所以看上去就像凝固成一團了。
“嘿!我不是才說過不能動我東西嗎!”
原本和唐擇玉交談着的陳教授瞥見路時餘打開鍋蓋,立即怒氣沖沖走了過來。
另外三人怕他們起什麼沖突,也走過來随時準備拉偏架。
路時餘的視線卻像被那一鍋像嘔吐物的東西粘住,直到被陳教授推開才脫離。
“這是什麼東西?”
原本打算質問的陳教授被突如其來的提問打斷,切了一聲回答:“沒長眼睛嗎?吃的都看不出來。”
“吃的?”陳雲良彎腰仔細端詳起那鍋不明物:“剛吐的還是剛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