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沒事吧。”
路時餘和唐擇玉快步走到岸邊,将兩人從水中拉起。
路時餘拉燕紅的時候感覺格外吃力,本以為是因為燕紅衣服吸了水的緣故,直到将人拖上來了才發現燕紅的另一隻手上居然還抓着一個鐵盒。
“咳咳!”
燕紅用手抹了下臉,将鐵盒随意丢在一邊,自顧自咳了起來。
另一邊的紹興陽出了水後臉色還是漲紅,肺部火燒般的疼痛,不停大口喘氣想盡快疏解那份灼燒感。
唐擇玉看着渾身濕透的兩人,确認兩人都沒什麼大礙後才開口:
“我不是說了讓你們禁止下水嗎?”
唐擇玉的語氣不冷不淡,聽不出喜怒,但兩人的身體已經下意識緊繃起來。
燕紅将還在滴水的頭發抓到腦後,心虛地道:“隊長,你聽我狡……解釋,這真的隻是個意外!我不是故意下去的,隻是不小心才摔下去的。”
唐擇玉轉頭看向紹興陽:“燕紅她自己會遊泳,遊得還比你好,你跟着跳下去做什麼?你也不小心摔下去的?”
紹興陽硬扯出一個僵硬笑。
“啊,我忘了。”
唐擇玉歎了口氣:“連小學生都知道野外水域禁止遊泳,你們兩個……”
面對唐擇玉沒完沒了的絮叨式訓話,兩人低頭不敢再吱聲。
路時餘扯來兩條幹毛巾,給身上還在滴水的兩人擦幹水珠。
“下次别再站得離水那麼近了。”
“哦。”
燕紅的頭發已經被水浸得一塌糊塗,幹脆拆下,長發披散下來還方便擦幹。
路時餘注意到燕紅手邊的鐵盒,疑惑地撿起來,問:“這是什麼?”
燕紅撥開擋住視線的頭發,看了一眼說:“不知道,剛才從水裡撈上來的。”
紹興陽轉頭一臉難以置信:“你啥時候從水裡撈的?”
“就剛才我往下遊的時候啊,”燕紅風輕雲淡地說:“剛拿到就被你拉上來了。”
紹興陽啞口,虧他還以為燕紅嗆水沉下去了,結果人家是在下潛,就他自己白忙活一場,張了張嘴又說不出什麼。
唐擇玉見狀皺眉扶額,看來是指望不了這兩人能長記性了。
路時餘拿着鐵盒端詳一會,鐵盒是一個完整的正方體,十二條邊和八個角都非常規程,六個面也光滑平整,整個盒子雖然泡在水裡不知道多久了,卻沒有一點剮蹭磕碰以及鏽迹,簡直像全新剛出廠的一樣。
“奇怪,這個鐵盒怎麼沒有開口。”
路時餘将每一個面都翻了一遍,甚至用指甲摳了棱邊也沒找到什麼隐藏的開口,感覺不像是個鐵盒,倒像是一個正方體的鐵塊。
但當路時餘搖晃它時,又能聽到裡面傳來輕微的物體碰撞的響聲,裡面的的确确有東西,可它是怎麼被放進去的?
正方體鐵塊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堪稱完美,一點焊接的痕迹都找不到。
路時餘将鐵盒給唐擇玉遞去,唐擇玉用手掂了掂,重量明顯不對。
首先是這個方塊明顯是金屬材質,但拿在手上卻沒有預想中的那麼重,其次是裡面的東西和方塊撞擊時發出的聲音并不大,如果不是湊近甚至聽不見,說明這個金屬的隔音效果極好,同時制作難度也非常大。
如果這個方塊真的是個盒子,裡面的東西是用常規方式放進去的,那這個方塊大概率是用了某種特殊的切割加工技術制作的,那種技術能做到近乎0公差,做到無縫拼接,讓人完全看不出來有切割的痕迹。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說明鐵盒上其實是有縫隙的,隻是因為誤差近乎于零,所以他們光憑肉眼一時半會找不到。
不過這也足以說明了這個金屬方塊的不簡單,最難解釋的就是為什麼一個這樣的金屬方塊會出現在池塘的裡?
漁戶根本沒有能用到這種金屬方塊的地方,也從未聽說過養什麼魚需要往水裡丢個這種金屬方塊的說法,所以這個金屬方塊更有可能是有什麼人偷偷丢在這的,不知道是偷藏還是丢棄,讓它一直在水下待到今天被燕紅意外撈出。
“你們在搞什麼?這麼大動靜。”
收拾好解剖工具的陳雲良姗姗來遲,完全不擔心兩個落水的隊友能有什麼問題。
“你看看這個,”唐擇玉将金屬方塊遞給陳雲良道:“能不能看出有什麼問題。”
陳雲良無語:“能不能不要再跟打啞謎一樣拿東西給我猜了,我又不是百科全書。”
話雖這麼說,但陳雲良還是接過金屬方塊,推了推眼鏡開始仔細觀察。
“東西你們從哪弄來的?”
燕紅:“從水裡撈上來的。”
“水裡?”陳雲良看了眼燕紅說:“這個方塊不管是用料還是做工,都不是一個普通人能使用到的,它原本的主人身份不簡單,隻是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才把它藏在這裡了。”
藏?
路時餘問:“你怎麼知道是藏,而不是被丢棄了?”
“如果隻是為了丢棄,完全可以把它丢進海裡,這裡距離海岸并不算太遠,丢棄在魚塘裡太容易被再次打撈上來了,可如果是丢進海裡,除非有準确坐标,否則這輩子都難找到,實打實的大海撈針。”
“那你能找到打開這個東西的辦法嗎?”路時餘指了指金屬方塊問:“裡面好像裝了什麼東西,那可能才是真正要藏的東西,不過我剛才試過了,找不到能打開的地方。”
陳雲良正在擺弄金屬方塊時,燕紅将擦完頭的毛巾搭在肩上,擡起頭問:“不能直接把這個東西切開嗎?或者讓隊長把它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