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淮道:“深呼吸,再把體内的空氣呼出,慢慢感受身體的變化。”
穆喆都快窒息了,還是什麼感覺都沒有。
池淮不顧别人死活接着道:“靈器入體時會感到一陣暖流在身體裡流竄,慢慢彙聚至丹田。”
暖流是什麼樣的?丹田是哪裡?穆喆緊閉着雙眼皺着眉,怎麼什麼也沒有。
“最後,在腦海中描繪出所執劍的外形,神識與劍相連,食指中指合攏控劍。”池淮自顧自講着。
咋控呀。穆喆努力想着那把木劍,眉頭就沒展開過。想完就能連上嗎?不管了,伸出手指指向前方,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幻聽,耳邊真有物體移動的聲音。
不會是成了吧!穆喆心裡激動但又覺得不會這麼簡單,慢慢睜開一隻眼睛,露出一條縫,小心翼翼看。
嚯!眼前真有一把木劍,還是浮在空中的,看到這一幕,穆喆冷吸一口氣,他這是誤打誤撞還是極有天賦,真的一次就成功了。
“師兄,快看,我成了,我真成了!”激動的拍了拍池淮的肩膀,忍不住将喜悅分享。
池淮睜開眼也露出了震驚的神色,隻是沒穆喆這麼激動,“厲害啊你,第一次嘗試結氣就成功了,還能控劍,你現在是蒼巒宗第一人了。”池淮一頓誇贊,都要把穆喆捧上天了。
“是師兄教的好。”穆喆被喜悅沖得暈乎乎的,不好意思道。
池淮又道:“那你試着将劍往右邊移。”
穆喆動動手指,劍果然向右邊去了。
“可以可以,再向左邊移。”
穆喆現在自信滿滿,又動了動手指,可這次劍不動,停在了空中,穆喆奇怪,更大幅度的去移動手的位置,沒想到劍還是紋絲不動。怎麼回事?穆喆不解的看着手指。
“怎麼了?”池淮看熱鬧不嫌事大,伸頭湊過去問。
穆喆有點急了,彎着嘴看着池淮道:“師兄,這劍不聽我的了。”
池淮看了一眼眼前的劍,慢慢伸出手,兩指往左邊一劃,木劍瞬間向左邊沖了出去,一下便是幾十米,都出了浮雲台。
“可能是因為這劍聽我的。”池淮笑得極壞,手指向右輕微動了動,遠去的木劍又回來了。
池淮還在笑,穆喆的表情已經僵住了,剛才還亮晶晶的眼睛變得暗淡,“師兄你……”張嘴生澀說出這幾個字,後面那句“怎麼能這樣耍我”沒說出口,低着頭,咬嘴唇,情況不太對。
太丢人了,明明什麼都不會,卻沾沾自喜,還在師兄面前出了醜,穆喆陷入了名為羞恥的困境中。
池淮沒意識到自己的玩笑開的過了火,等穆喆一言不發轉身離開時,他才感覺有點不對,但不對勁的地方在哪,他說不上來,隻是收斂起了玩味的笑。
接下來的時間,穆喆總是有意無意離池淮遠遠的。吃飯的時候,池淮吃完飯出了夥房穆喆才進去;精益劍法的時候,穆喆甯願自己琢磨,一遍遍埋頭苦練;在寝屋的時候,穆喆除了睡覺還是睡覺,絕不搭話。這都還行,但有一點池淮受不了,每次指導穆喆修煉的時候,自己滔滔不絕一大堆,到最後換來“哦”“恩”這兩個單個的音節。
搞什麼!再一次受挫的池淮不知所以,也無計可施,找了個背人的角落,踢了一腳峰頂随處可見的岩石來撒氣,眼看靈法争魁會在即,用不了多久師父還要檢測穆喆練習的成果,再一直這樣下去師父那關過不了,還耽誤了自己的修煉。
踢完石頭又坐在石頭上,扶着額頭苦思冥想穆喆反常的原因,是他太累了?還是笑臉給多了?越想越扯,池淮歎息一聲,隻能尋求師姐的幫助了。
池淮也不覺得是自己的原因,當然也不知道錯在哪,就把這幾天的所有事情一一講述,臨了,池莜慢悠悠來了句:“控劍那次,你惹他生氣了。”
池淮在腦中回想那天的場景,道:“玩笑而已,不至于吧。”
池莜撇撇嘴,被他的死腦筋無語住了,沒心情和他多說,起身就走:“你說讓我來給你分析分析,我分析完你又不信。行,你就當開玩笑吧。”
“哎哎,師姐。”池淮慌忙攔住池莜道去路,彎腰拜了又拜懇求道:“那天是我不對,把玩笑變成戲耍,看在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師姐幫我出出主意吧。”
池淮誠懇,池莜也不想讓弟子間有矛盾的存在,就幫上了這個忙:“從你之前對他這麼過分,他都不計前嫌,從這裡看祈安不是什麼小心眼的人,說不定他不是生氣,是羞恥,這樣他躲着你就說的通了,事出修煉,那就從這點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