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現在，這個世界還沒進化出平行宇宙觀測技術。

“在歐阿星……第9萬頁記載過領主宇宙的時間線分支……”哈爾突然卡頓，顯然在斟酌措辭，“理論上那是個封閉的時間泡泡……”

“實際上？”布魯斯的手指已經按在了平行宇宙研究項目的啟動鍵上。

哈爾歎了口氣。

一段全息影像在空氣中緩緩展開：

穿着黑色制服的領主超人懸浮在燃燒的阿卡姆上空，熱視線掃過每個囚犯的額葉；小醜穿着條紋病服，正用平闆無波的聲線為參觀者講解阿卡姆的建築曆史；而最後定格的氪石銷毀日志上，布魯斯看到了自己另一個世界的簽名。

“沒有犯罪，沒有反抗，也沒有……選擇權。”

布魯斯的面罩下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抽氣聲。

“瞭望塔的平行宇宙項目立即啟動。”蝙蝠俠最終下令：“優先級超過所有現有任務。”

平行世界的細節可能存在偏差，但領主是不會錯的。也不知道那個世界的反抗軍現在怎樣了？

想到喬被氪石穿心的樣子，布魯斯不由地往最壞的方向思考：或許，反抗，早已被暴怒的領主超人碾碎成曆史的塵埃。

但眼前的喬展現出令人不安的冷靜。

他正呆在孤獨堡壘的實驗室，利用氪石殘留輻射頻率構建跨維度穿梭器。氪石在喬手中不是殺死自己的毒藥，而是一種工具。

對統治者而言，連死亡都能被量化為方程式裡的一個變量。

“他自願離開對我們最有利。”蝙蝠俠的聲音在正義聯盟的加密頻道裡響起。

瞭望塔的落地窗外，地球在黑暗中靜谧旋轉，這個傷痕累累的世界經不起另一個領主的“改良”。

戴安娜來時給克拉克的小氪帶了玩具，她和布魯斯商量過，确認喬的無害性前，兩人輪流駐守孤獨堡壘。

領主這件事沒有别人知道的必要，傑森被蝙蝠俠三令五申不可以洩露消息，而哈爾……已經臨時被踢出地球。

哥譚地下，監控畫面裡，喬連細胞内的能量活動都被轉化為數據流，在蝙蝠電腦上形成跳動的光譜。

直到第三天夜晚，當布魯斯第147次結束微表情分析。

喬的表現近乎完美，沒有異常的瞳孔擴張，沒有微妙的嘴角抽動，沒有任何隐藏敵意的生理反應。他這才勉強同意放寬喬的隔離措施。

相應的，負責監管喬的人擴大到整個正義聯盟。

孤獨堡壘的冷藍色光線籠罩着喬，他安靜地坐在艙内，對圍觀的聯盟成員視若無睹。

唯有當戴安娜的手按在透明屏障上時，監控設備捕捉到他睫毛輕輕的顫動。

克拉克宣布自己會看管好喬，他的超級聽力能捕捉到喬的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呼吸，甚至血液在血管中的流動——如果喬有任何異動，克拉克會是第一個察覺的人。

然而，一周後。

醫療艙的自動門滑開時，喬正調試着跨維度定位器。

一隻毛茸茸的黑色生物跳進來，蹲坐在他腳邊，蓬松的尾巴在納米地闆上掃出細碎的靜電。

它歪着頭，濕潤的黑色鼻尖輕輕抽動，前爪還按着一塊印有“S”标志的狗餅幹。

喬的眉頭罕見地蹙起：“這是......什麼？”

戴安娜的唇角勾起神秘的弧度：“克拉克。”

“汪嗚！”

小狐狸形态的超人歡快地叫了兩聲，叼起餅幹獻寶似的往前推了推。

喬看起來很冷靜，隻有神奇女俠聽到他心跳快了兩拍。

“讓人又愛又恨的魔法師。”鋼骨在通訊頻道裡嘀咕。

地球另一頭的康斯坦丁說：“這個狀态會維持三天，最多三天，我們鋼鐵之軀就會回來。順便一提——”

他劃開社交媒體頁面，#超人狐#話題下已經炸開鍋，全球網友貢獻了無數P圖、同人漫畫，甚至有人給小狐狸定制了迷你紅披風周邊。

最火的一條視頻裡，毛團子正用尾巴卷着冰淇淋舔舐，點擊量突破兩千萬。

布魯斯捏着鼻梁：“所以現在，我們不僅有個領主需要監管，還有個……”

他瞥了眼正試圖用狐狸爪子操作電腦的狐狸，聲音很難不柔和起來：“……需要照看的魔法事故。”

至于監管問題。

喬不可能接受進監獄的侮辱，而超級英雄們都有自己的領地，也不可能24小時盯着他。

于是，他們達成了折中方案——喬會由兩位英雄共同監護。

第一站：中心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