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娆娆,水袋。”
裝着水的鼓鼓的皮囊就這麼精準的掉進了水盆中。
“謝謝了。”
安上娆含着笑意說道。
——看着那快速走進山洞的淺白色身影。
月白色衣着的削瘦青年若有所思地拿起了被塞進手中的啃了一半的果子,将其放置嘴邊小小的咬了一口……
半晌。
那面具之下的嘴角微微翹起,帶着眼眸中漾開的笑意。
少年帶着些許沙啞的嗓音在空氣中暈開去。
——“……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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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石村的案件處處頭透露着古怪。
先是應奉局的馮大人在強制要求天石村的所有為男性的老人上山采石後引出的失蹤事件其實是因為女娲娘娘的怒火;而後是不信女娲殺人的馮大人在強行讓人上山采石時連同那些采石的村民一同消失;最後是神秘失蹤的馮大人突然在當天夜晚出現在山頂,全身被鑲嵌在巨石中,接着他被一個自稱女娲的白衣女子退了下去,摔得四分五裂。
——“我不相信有什麼女娲娘娘。”
簡陋的破廟中,無情對剛才所看到的一切作了一句總結。
因為方才在馮大人摔下來的時候,身為唯物主義的無情依然堅持着自己的哲學,所以理所當然地被唯心主義的村民們愉快的趕出去了。
聽到了無情的話,鐵手一臉疑惑道:“雖說是這樣,可是一個人又能如何活生生地嵌于巨石之中呢?”
獨自一人坐在台階上的司馬大人起身辯駁道:“分明就是女娲娘娘顯靈!”
“我不會相信這些鬼神傳說。”
無情擡了擡眼,淡淡的說道,“當中一定有古怪。”
“沒錯。”
鐵手贊同的點頭道,“這樣嵌于巨石之中,馮大人不可能還能生存。”
“但是如果他真的死了,又怎麼跟我們說話呢?”
收拾完了一個能夠讓人入睡的角落,一直聽着三人談話的銀劍直起身問道。
聞言,無情将視線轉向司馬大人。
司馬大人點了點頭,道:“那把聲音确實是馮大人的無疑!”
聽了司馬大人的話,無情抿着唇,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
——“先不管那聲音到底是不是馮大人的,少主還是先用藥吧。”
金劍的聲音打破了凝滞下來的氣氛。
自從安上娆跟在身邊後,原本成熟老道的金劍和銀劍似乎褪去了那冷靜的外衣,恢複了同齡人該有的活氣和……鬧騰。
——看着眼前的一瓶藥,無情淡淡開口道:“我沒事,不需要再服藥。”
“那不行!”
金劍一臉理直氣壯,“上娆姐姐囑咐過了,她不在的時候讓少主您吃藥這個重任就擔在我身上了,我務必要看着你把藥吃下去!”
話畢,他隐隐有種自己實在是重中之重的人物的感覺,不由得微微擡了擡下巴,一臉驕傲。
“……”
難得有幾分無語的無情微抽了嘴角,接過金劍手上的白瓷青花紋印的藥瓶子便就着掌心倒了一粒藥丸吞了下去。
目睹全程的鐵手笑道:“也隻有上娆才有辦法能治得住師兄你啊。”
“上娆?”
司馬大人一臉懵懂。
不等鐵手作答,無情便将藥瓶遞回給了金劍,轉開話題道:“明天一早,我們就去現場看看有何發……”
突然,他話音一滞,右手快速從懷中捏出一枚飛石,手指一屈,便朝外打去。
緊接着便見藍若飛拉着被打中的傻福氣勢洶洶的傻福過來找茬道:“你怎麼随便亂扔暗器啊!”
“在外面鬼鬼祟祟。就算受傷,也是你自作自受。”
無情輕嘲道。
被噎了一句。
藍若飛頗有些心虛的轉移話題,隻說看到了這間破廟自己也隻是來過夜的。
一貫是藍若飛小跟班的傻福無條件附和道。
當然,在場的人都不是笨蛋,自然也不會相信她的說辭。
而無情懶得搭理她,鐵手便非常自主的接過了詢問藍若飛的任務。
卻得到了藍若飛定要摻和進來的回答。
——“你們吵夠了沒有?誰妨礙我們辦案,我随時都可以把她鎖回神捕司!”
無情皺眉厲聲道。
隻不過他的模樣并不能讓向來膽大的藍大小姐有什麼懼意。
但見她微眯了眼眸,轉身走到無情的面前質問道:“你好大的口氣!我又不是殺人放火,坑蒙拐騙,奸|淫|擄|掠,你憑什麼抓我?”
然而這話确實也對,因此無情隻能冷冷的看着她,除此之外便是一言不發。
第一次完勝無情的藍若飛見着無情冷着臉的樣子,有些得意的勾了嘴角繼續說道:“總之我有權利在這裡做任何事,說完了!傻福,我們走,别理他們!”
“是!”
……
看着那嚣張離開的主仆兩人,金劍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一等他緩過神來,他便不由得想跳腳,怒道:“呀!他們什麼态度呀!要是上娆姐姐在,她們還能這麼得意嗎!”
心有同感的銀劍道:“上娆姐姐如果在的話,肯定不會讓她這麼說少主的!”
話語中是滿滿的信任。
無情無端的覺得方才暴躁的心情被神奇地撫平了。
他微揚了嘴角道:“隻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人罷了,不去理會也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