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語引起了天石村村民的共鳴。
他們紛紛道:“對啊,就是強盜!”
村民們紛紛被激怒,他們不由從憤怒中獲得了無限的勇氣。
一個原本被無情一粒如意珠打在腰腹部摔躺在地上的綁着青色頭巾的男子聽着村長話語中不知含了多少的辛酸與苦楚,不由想到了自己年邁的因為采石而死去的年邁的老父親,想起終日以淚洗目最終終于雙目失明的老母親——渾濁的眼中淚水乍現,他低吼一聲,從懷中抽出斷匕,猛地從地上跳起,向着離自己最近的冷血用力刺去。
雖然冷血沒能注意到,但是一直站在他身後的女人卻是看到了;她握住冷血的手臂,将自己瘦弱的身軀擋在了他的面前。
[叮!
時運不齊,命途多舛!
本是翩翩少年郎,卻生來多磨難!雙生棄,認狼親,該是一場戲中戲!
根據穿越定律第二十條,女主必然會在最危急的時候爆seed,拯救男主。Ps,包括其親朋好友。現在,燃燒你的小宇宙吧,少女!]
……什麼亂七八糟的。
腦海中WTF不斷地刷屏,然而等安上娆從晃神中醒來時卻發現自己的手一陣鑽心的疼痛。
她低下頭一看,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那村民對面,左手生生地抓住了那把鋒利的匕首;鋒利的刀刃劃破虎口,猩紅順着刀面到刀尖緩緩落下——一滴,兩滴,三滴……
這過程慢得像是場煎熬,卻又快得讓人措手不及。
安上娆有些愣神。
她震愕地看着掌心的猩紅;突然地,很多不想被記起的曾經在刹那間頃刻便叫嚣着占據了整個思緒。
——“你在賣什麼蠢!”
嚴厲的呵斥聲。
未等她反應過來,她的手已經離開了匕首,朝上攤平被寒着一張臉的無情死死握住。
安上娆惘然地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我……”
“我什麼我!”
無情難得這般生氣。
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握着她手腕的手卻隐隐有些顫抖。
——“讓我來看看吧。”
一雙纖長的手橫進兩人的空隙之間。
安上娆回頭,才發現那是微垂着頭的桑芷妍。
遲疑了半晌,她微笑着将鮮血淋漓顯得異常可怖的手置于桑芷妍面前道:“如此,便是要麻煩芷妍了。”
抿着嘴,桑芷妍不知在想些什麼。
好一會兒,她才擡起頭對着安上娆回以一笑道:“……無礙。”
三人的聲音喚回了衆人的心神。
追命看着便覺得很疼,不由咋咋呼呼地跑到安上娆身邊道:“妹子你到底幹什麼呢!你還真以為自己練了少林寺的金鐘罩鐵布衫不成,還真傻傻地拿着自己的手去撞刀子!”
安上娆苦笑:“當時我下意識地就伸手了,哪顧得了那麼多。”
無情冷哼一聲道:“愚蠢!”
冷血不作聲,他的視線在安上娆的身上轉了個圈,确認她除了手掌外并無傷口後他又看了眼擋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最後他的眼神落在了面前握着匕首的村民身上,眼神逐漸冰冷。
他将擋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攬到身後,像極了狼一般深邃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對方。
——“二弟,放過他吧。”
突然,一隻手捉住了冷血的衣角,他不由回過頭去。
“二弟啊。”
抓着冷血衣角的田嫂表情依然帶着孩子的懵懂,她渾濁而黝黑的眸子毫無焦距地看着冷血。
冷血稍微有些僵硬,他低下頭去看半擡着頭愣愣地注視着他的田嫂,輕聲問道:“你為什麼這麼做?”
“……以前,是我對不起你們。”
田嫂呆呆地說道,滄桑的面容上帶着近乎執着的哀意,“大姐無法保護你,也無法保護小棄和弟妹,隻能整天看着這個你做給小棄的玩偶……”
說着,她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馬形的粗制木雕。
接過了田嫂手中的木馬,冷血徑自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的眼中迸發出奇異的色彩;他對着田嫂道:“姑媽……”
而原本神智不甚清晰的田嫂竟在冷血喊出那一聲“姑媽”後恢複了常态。
她驚愕地擡起頭,伸出龜裂又冰冷的手撫上冷血的臉,呢喃道:“小棄……你是小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