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稍後再議。我與追命先去安排殉職一事。無情,你、上娆還有冷血先吃吧。”
諸葛正我對大清洗這件事表示并不贊同,但卻不想直面反駁無情的意思,便搖了搖頭,借着殉職一事支開了話題。
看着離開的諸葛正我和追命,無情皺着眉表示不解:“世叔應當明白神捕司出現了内奸的後果。他怎能如此不管不顧呢?”
無情表示想不通。
安上娆笑了一聲。
她邊站起來拿起湯匙盛了碗紅豆薏米粥放在無情的面前,邊說道:“無情公子縱然才氣橫溢,也是不通人情世故啊。”
“什麼?”
無情又是皺眉。
冷血也坐下了。
安上娆也給冷血盛了碗粥,說道:“先不提内奸到底是不是神捕司内部的人。神捕司的人個個都是不屈權貴、内心高潔的人——就算知人知面不知心,與我們相處了這麼久我們也是該看出個七八分,又何曾發現當中有貪生怕死、貪慕權貴之人呢?如此一來,他們又為什麼要冒着被發現的危險出賣我們的消息呢?”
聽完安上娆的話,無情沉吟了片刻,緩緩地說道:“朋友,妻子,兒女,父母。”
“答對了。”
點了點頭,安上娆最後給自己盛了碗豆漿。
她坐了下來,将攤好的雞蛋餅放在了無情的面前,繼續道,“若是真被你說的這些人脅迫着做出了違背自己内心的事,在一番大清洗被發現了之後,被用來脅迫這些人的諸如兒女、父母之類的人定然死于非命。爹他怕就是想到了這點,才阻止你的。更何況,并不一定是神捕司内部的人漏了消息啊。”
無情慢條斯理地夾起了一塊蛋餅,放在嘴邊咬了一口:“不妨說說你的猜測。”
“……我哪裡的什麼猜測啊,你真是高估我。”
安上娆有些無語。
雖然她是知道桑芷妍是内奸,可是昨天她根本沒有來過神捕司不可能是她。而除此之外,她就一無所知了。
現在無情竟然要她說出自己懷疑誰——這難道要她随口胡謅一個人嗎?
無情挑了挑眉,睨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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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諸葛正我和追命因辦理殉職之事一直沒有回府。
鐵手中途回過一次,又匆匆走了。安上娆看他忙的連坐下來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就幫他烙了幾個餅,蒸了一籠小籠包用油紙包包起來塞給了他,又怕他可能吃不飽,就又把昨天的雞腿找出來熱了熱也一并包進了油紙包裡遞給了他。
冷血則是看着之前田嫂給他的那隻傳媳不傳女的镯子默默地發呆。
安上娆本來想給他送點點心進去的。可是他看的太專注了,她沒好意思打擾,就把兩人份的點心都裝進盤子裡拿到了無情的房間裡。雖然無情也是專注地在看書,但是安上娆還是絲毫沒有半點羞愧之心地打擾了他。
聽見聲響,無情将注意力從手裡捧着的《武經七書》裡挪出來分給了安上娆一眼。
安上娆做了兩盤梨花糕。
當然,這和梨花并沒有多大關系,隻是取了名好聽罷了。
最近将進入秋,花都枯萎了不少。安上娆和遊冬所幸将掉下來的花瓣掃在了一起,洗了洗,碾碎了做成糕點。
安上娆将盤子放在了桌子上,兩頰依舊紅潤。
她問道:“梨花糕,吃嗎?”
無情倒是冷淡,隻是點了點頭:“過會兒吃,放桌上就好。”
“好吧,那我先走了。”
無情放下了手裡的書,“回來。”
“怎麼了?”
安上娆回頭,疑惑地眨了眨眼。
“我一會兒要去大研鎮。”
無情淡淡的說道。
安上娆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略帶無奈地坐到了他的對面,歎了口氣:“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在這兒等着還不成嗎?”
于是無情滿意了。
他揚了揚眉,嘴角勾了勾,朝安上娆伸了手道:“糕點。”
……拜托公子,糕點就在你旁邊好嗎。
安上娆克制着自己想要翻白眼的沖動,從盤子裡拿了一塊酥軟的梨花糕放在了無情朝上攤開的掌心裡。
接過了安上娆遞來的梨花糕,無情将《武經七書》放在了膝上,翻過了一頁咬了一口糕點。
半晌,他将嘴裡咬下的糕點咽了下去,說道:“下次記得做桂花糕。”
安上娆呵呵一笑,心道:下次我才懶得做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