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七七八八橫了不少吸進了煙霧昏迷不醒的人。
無情推着輪椅過去看了看,對着身後跟上來的安上娆道:“藥效還不錯。”
安上娆擡腳踹了踹地上的“屍體”。
沒有半點反應。
她也點了點頭,道:“确實不錯。”
一邊還幸存着的一群幫衆紛紛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以求離開這兩人:卧槽,怎麼回事,這對夫妻身上一股濃濃的鬼畜味兒……
可惜無情和安上娆都沒讀心術,聽不見這群真相帝心裡說些什麼,畢竟他們之間有些事兒還沒全說開,現在就半藏半漏等着臨門一腳了。
或許,早點說開了,日後的時間裡也就不會多出那麼多的亂子了。
瞟了一眼地上的屍體,無情轉過頭對着那邊拿着武器一臉戒備的金劍和銀劍道:“送這些人去無藥坊,等他們醒來後讓他們把雞兒巷恢複原樣。”
“是,少主。”
金劍和銀劍應下,卻仍是沒有将劍回入劍鞘。
周圍的神捕司的捕快聽見了,倒是收回了自己的刀劍,将地上躺着的人都扶了起來。
好在這些打|架鬥|毆的幫衆看着地上躺着生死未仆的兄弟頗為投鼠忌器,也沒什麼動作。
于是,風風火火的一場幫鬥就這樣平平淡淡的落幕了。
甚至在這之後,一群參與鬥|毆的人又滿臉苦逼地回到了雞兒巷,,将打翻的東西扶起,将打壞的東西賠錢……
為此,安上娆隻想給無情點個贊。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接着第二天,諸葛正我就把陳九找着了。
誰都不知道他怎麼找着的。神捕司近百名探子和捕快一起出動,都沒諸葛正我外出溜達了一圈的效率高。
對此,神捕司的探子表示汗顔,紛紛都打上報告來說要回去重修。
可惜沒等他們的報告申請被同意,諸葛正我就派人去叫來了藍破天、洪飛虎和淩落石這三個鬥|毆的幫派領頭來審案子。
結果當然是陳九死都不承認自己殺了洪勁,還求着一起跟着來的藍若飛幫他作證他當日雖打傷洪勁卻并不緻死。
藍若飛誠實點頭了,卻被淩落石嘲諷說是自家人幫着自家狗。
一看場面又要控制不住,諸葛正我制止道:“為今之計,若是想知道傷害洪少幫主的真正兇手是誰,隻有開棺驗屍!——洪幫主,我想你會同意的吧。”
肯定的話語。絲毫沒有半點疑問的語氣。
洪飛虎遲疑了片刻,還是沉沉地點了下頭。
倒是安上娆又不由自主的開啟了吐槽模式,“這個案子不是早就托給我們了嗎,那之前不就可以開棺驗屍了,為何非要等到現在……”
無情幫她解了惑。
“先前淩落石謊稱陳九殺了洪勁,洪飛虎一時氣急很容易就聽信淩落石的話一心以為陳九是殺人兇手。在那種非理智的情況下,可沒有人敢動他的寶貝兒子。現在陳九也抓捕歸案,否認了殺害洪勁,又有旁觀者在,這洪飛虎就算是怒火連燒數十天也該冷靜下來考慮考慮他的親生兒子究竟是怎麼死的了,畢竟再怎麼樣都起碼是一幫之主。”
安上娆點了點頭。
無情繼續講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神捕司就算要秉公執法,也得征求過洪飛虎的同意。”
說着,他悄悄地握住了安上娆的手。
正出着神,安上娆對此完全沒反應。
見她不生反抗之心,無情偷偷瞥了她一眼,不由揚了揚嘴角将手握得更緊了些。
而安上娆不知道在想什麼,一路上都在走神。
一直等到幾人到了義莊,無情也都沒松開安上娆的手。安上娆更是一直沒發現自己被人握着手。
諸葛正我往後瞥了一眼,就看見叫着自己世叔的少年好心情地吃着自家閨女的豆腐。
收到了諸葛正我的視線,無情回望了一眼。
對視了一會兒,無情先收回了視線,裝作無事的樣子撇過了臉。
諸葛正我表示滿心複雜。
諸葛正我:……一不小心女兒讓養大的狼崽子叼走了,這可如何是好?
好在他沒苦惱太多,就讓前來的仵作打斷了思緒。
仵作依然是之前檢查被成家兵器殺死的案件的仵作。身後也依然跟着一位拿着筆記錄的仵作。
看到了諸葛正我,仵作行了個禮也不多說什麼便徑直向放置洪勁屍身的地方走去,掀開了白布。
冰冷的床闆上,洪勁面色蒼白,白布遮住了他裸露的上胸。
仵作伸手在他的胸口上按了按,又摸了摸他的手腳,這才緩緩說道:“屍體已經開始腐爛,推測死亡時間在三到四日間。手腳筋完好,胸骨斷裂。”
伸手用帶着手套的手在洪勁的鼻下抹了一把,仵作看着上面的殷紅道,“緻死原因應該是頭部重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