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冷下眼神來,擺明是興師問罪。
他向着她步步逼近,“‘我機關算盡,無所不用其極,終究還是留不住一枕黃粱夢。’”
一字不漏的将淩小骨的那句話複述了下來,他直接将她逼退到了門口。雙手一撐,就将她困在了懷裡。
他略一低頭,漆黑的眼眸望進她的眼底,就這樣将下唇靠了上去,“他說這話的時候,你是不是很高興?”
被延長的尾音拖拽出不快,他張嘴,就用鋒利的犬牙咬住了她的下唇,不緊不慢地摩挲着她的唇肉,仿佛下一秒就會重重的咬上去一般。
安上娆一怔,隻覺得他灼熱的呼吸迎面而來,将自己的吐出去的呼吸都點燃了起來。
她略一思考,等想明白了他話中的深意後,不由得笑了起來。
“笑什麼。”
無情伸出舌尖,小心翼翼的描摹着她的唇線。
安上娆擡起手,很是大方的環過了他的脖頸仰起頭就吻了上去。
已經不算生疏的吻,盈轉着暧昧的流光。
一吻結束,她松開了他的唇,眉眼間都溢開了狡黠的笑意,“無情,你在吃醋。”
無情低低應了一聲,回答得有些模糊。
沒等她開口繼續說下去,他頭一低,便又吻了下去。
都說小别勝新婚。
這對是分離數日,如今再度相擁相吻已是情到濃處無法克制了。
無情一手按住安上娆的後腦勺,一手直接穿過她的腰身将她整個都抱了起來。
從沒受到過這種待遇的安上娆在感覺到懸空感的時候就将本因親吻而阖上的眼眸猛地睜開。
她正不安的想低頭去看,卻被無情死死扣住了腦袋,将舌尖抵開了她的唇縫舔舐過她口腔内壁的粘膜。
酥麻的快感令她再沒有擅作主張的意願了,隻能從聲腔裡小心翼翼的發出急促的喘息。
無情一路将她抱到床邊,從頭到尾就是沒松開她的嘴唇,也沒看路。偏他就是一路通暢,半點都沒被絆到、磕到。
等他将她放在柔軟的床鋪上,将自己壓入她的懷抱,安上娆的發髻已經亂的不成樣子了。
無情單膝跪在床沿,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眼神暗沉,顯出了幾分咄咄逼人。
他伸手抽出她發間的幾根火紅的珊瑚簪子,随手扔到了地上。
被鑲嵌着幾粒明珠的精緻簪子就這樣毫不憐惜的被扔了出去,砸在地面上發出了幾聲重重的響聲。
安上娆忍不住一笑:這醋勁也太大了點吧。
接着,她的長發就被他用手指散開。
他挽着她的長發。
柔軟的發絲從他指間緩緩落下。
他伸手捉住一縷發絲放在唇邊烙以輕吻。
燈将他的面容照亮。
再也沒有任何一刻比他此時的眼神更加溫柔。
如天光雪影一般單薄的眼睛同燈火重疊的那一瞬間,迸放出夕陽裡肆意飛舞的霞光一般潋滟的色澤。
她聽見他的聲音,在耳邊蔓延,充斥了整個世界。
“安上娆,我愛你如命。”
她怔愣的看着他。
他不發一言,隻是捧着如鴉羽一般的長發纏在手間,輕輕地吻着。
吻從她的發絲落到她的發間,又從她的發間落在鬓角,最後終于落在了她的額間。
安上娆輕輕地一閉眼,他就将嘴唇貼合她的眼皮上。
“很晚了,我們睡吧。”
“那你回的房間。”
安上娆閉着一隻眼睛,勉強的睜着另一隻眼睛看着他。
無情卻是微微一笑,用手指勾下了她發間最後一樣頭飾,往外一甩,将床幔打落,欺身壓了上去。
“這麼晚了,你怎麼放心我一人回去。”
說着,他伸手去解她領口的結。
方才拿出來的那一身要她換上的衣服早已毫無用武之地的被扔在了地上。
聽他這麼一說,安上娆嘴角不由一抽,“你以為你是嬌滴滴的弱女子嗎,還生怕被誰拐了去不成。再說,你的住所就在西跨院,能走幾步路?”
無情一笑,隻是低下頭,以吻封言。
含糊的話語從他們相合的唇縫間模模糊糊的傳出。
“可是,你在這兒,我又能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