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可能不理解,封隐和克裡德維這一出就是為了判斷她的忠誠度罷了。
“趁熱打鐵吧。”封隐擡手,一套茶具和一壺熱水由下至上浮現在責罰處的桌上:“京以珠,行拜師禮。”
“真拜師嗎!”京以珠忍不住大聲問他。
“不然呢。”封隐慢慢道:“她的名字你不認識,但陳靜她們肯定跟你講過北牆社。”
“你面前這位,是北牆社十天幹之一的——丙火大人。”
陳靜她們确實有跟她科普過北牆社:“為數不多保持絕對中立的雇傭組織,現在大多成員都活躍在加拿大魁北克,執行力非常高,普通成員還好,要在國内遇上了十天幹,最好跑回來叫支援。”
十天幹是北牆社的領導階層,京以珠看過Broken ear上的科普介紹,據說雇傭金額都按每分鐘以美金單位計算。
連一向怼天怼地的譚深都說:“遇上了就趕緊回來找我們,不過一般來說遇不到,他們一般都活躍在國外。”
給京以珠聽得一愣一愣的。
更别提面前活生生站着一個了呢!
“名頭唬人罷了。”拉結爾聽封隐無比誇張的介紹嘴角抽搐:“你要是不願意那正好,我很忙的。”
“我願意!”京以珠可不能放這麼一個行走的大佬在眼底下溜了,忙不疊泡了一杯茶,恭敬地下跪,雙手奉上:“師傅請用茶!”
拉結爾散漫地坐在椅子上,等京以珠的手指被茶杯壁燙得通紅時,終于纡尊降貴似的拿過來,沒喝,就這麼放在一旁。
能屈能伸,還算是個好苗子。
京以珠空了手,見對方也沒個行動,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弄不清她是收了還是沒收。
“你們司長為了讓我收你為徒,可是連攢了幾年的人情都用了,受寵若驚嗎?”拉結爾盯着她,反而問出這番話來。
京以珠還跪着,聞言不免驚訝地看了一眼封隐,後者極為淡然,沒說話。
拉結爾瞧着她蹙眉,眨巴了下眼睛,才回答問題:“不可否認我确實驚喜,但我覺得,如果今天是另一個人在這兒,司長也會這樣做的。”
“為什麼?”
“造才需要成本,哪怕不是我,這個成本司長也是必須要用的,跟是“誰”沒關系。”
京以珠看見拉結爾露出一個滿意的笑,然後拿起那杯茶喝了一口。“這也過于率真了…封司長覺得是好事兒嗎?”
封隐無奈地笑:“或許吧。”
但凡有點兒心眼,任誰也不能在自個兒頂頭上司面前說出這番話來。
若是封隐面薄,多少得給京以珠扣一頂不受人情的帽子。
“起來吧。”拉結爾又不喜歡喝茶,也不習慣人跪在自己面前:“承了你的禮,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師傅了。”
“好的!”京以珠站起來,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為方才的舉動道個歉。
但出于當時情況,京以珠尋思自己也沒做錯什麼…
拉結爾也不在意,起身同封隐往外走。
“說真的,你剛才的介紹尬得讓我想原地人格解體。”
封隐驚訝:“有嗎?我已經在很努力地跟上時代了。”
“不想評價你,她來多久了?”
“在法律科呆了一個多月,最近才進執行部。”封隐說:“天天挨揍。”
拉結爾并不意外,“所有人都揍過了?”
“估計還沒有,譚深對這些不上心。”
“我沒提他。”
封隐點頭:“大概都在執行部吧。”
京以珠又一頭霧水了:師傅還認識執行部的人?
事實上拉結爾不僅認識,交情還不淺。
邱祯他們正吃着蕭遠山帶回來的西瓜,一個個腦袋上的問号都快頂天了,蕭遠山還是一副謎語人的賤樣:“你們猜啊,刀春寒還被那人揍過呢。”
“我呢我呢。”尹飛悄悄舉手。
“你還得排隊。”蕭遠山說。
衆人恨不得把蕭遠山押着揍一頓,憤恨不平地啃着瓜,決定等京以珠回來再問。
那傻姑娘肯定什麼都說。
“嘿?人還挺齊,開會嗎?”一道有氣無力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廉價香煙燃燒的味道也跟着沖進來。
尹飛:“……我服了,确實得排隊。”
“拉結爾!好久不見!”刀春寒跳起來,驚喜道。
“怎麼有空來這兒?”譚深問。
“封司長請來的呗。”拉結爾抽了口煙,故作驚訝道:“你還認識我呀?!”
“又這樣說話。”
“以珠,過來。”拉結爾朝京以珠招招手,拉到身邊跟執行部的人說:“我剛收的徒弟,看在我的面子上大家照顧一下可以嗎?别揍死就成。”
京以珠上一秒還因師傅的親昵稱呼而雀躍着,下一秒就被炸了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