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結爾會感謝我們的。”
“天上要下紅雨,司長還會在意這個。”
“講真的~會不會是我太鬼迷心竅了~”關筝唱了一句,“說的就是你。”
“屍體請閉嘴。”蕭遠山面不改色的回答道,中間還摻着一句孟歸甯的毒液噴射:“真是嘔啞嘲哳難為聽。”
京以珠憤懑不平,頗有微詞的樣子讓封隐不禁再一次批判他們:“看吧,都怪你們。”
說完就走了,似乎為了安慰自己承壓太過的心髒,不理會身後的雞飛狗跳,陸風遙站在門口跟他建議:“司長,您老人家還是吃點降壓藥吧。”
封隐站立,回頭:“等着,我讓責罰處給你開罰單。”
陳靜氣得踹他一腳:“讓你嘴賤!”
“這叫以權壓人!”陸風遙字字泣血,扭頭企圖跟這群心靈不太善良的同事們博得認同,很傷心地接收了一衆嘲笑。
京以珠心情不好,原本打算去跟葉瑾探探口風的計劃也被暫時取消,準備到點兒就下班回家。
她老老實實站在出口邊等待着,正準備擡腳走過去時,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她一頭霧水地盯着眼前的景物。
而始作俑者正站着靠在那張辦公桌旁,微微垂眸,吹着杯子裡熱氣騰騰的茶。
這畫面很養眼。
哪怕京以珠成天在斯文敗類裡紮堆的執行部上班,也不得不說,封隐這副皮囊真是上天眷顧。
那件與自己身上一模一樣的制服襯得他身姿挺拔,白發稍稍垂落在眉間,屋子裡多了個人都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
斯文敗類裡看着最溫柔無害的。
京以珠不情願地對他嗤之以鼻。
“司長是有什麼事兒嗎?”京以珠等了半天,見他喝了一口茶,終于忍不住率先開口。
“算不上。”封隐放下杯子,那雙綠眼睛看誰都含情脈脈:“我隻是有一點疑惑。”
京以珠疑惑挑眉,狹長的眼眸注視着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那架勢像極了一位權勢滔天且不苟言笑的上位者,冷漠,傲慢。
真是人傳人。封隐想,拉結爾身上那低調但馥郁的傲慢都傳染給京以珠了。
“坐吧。”封隐仍然站着。
京以珠覺得坐下有點兒怪,問:“你的疑惑很長嗎?”
嘶,真不聽話。
封隐搖頭,視線在她身後的牆壁上凝固,然後緩慢地看着她最外側的頭發,止步于此,不再往中心轉了。
“你對我是有什麼異議嗎?”
京以珠感覺自己的腦袋被爆錘了一下,嘴唇微啟:“啊?”
“你最近很不待見我。”封隐淡淡道。
“……”京以珠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不得勁兒了,幾個呼吸間,她聽見封隐說:“怎麼回事,不要共生力暴動了。”
“…司長,你最近很閑嗎?”
“還好,有件事情正在交涉,合作方和中央都需要調解一下,但還好。”
封隐說得很尋常,京以珠移開視線看向他的辦公桌上堆積的文件。“我……我知道我在遷怒你。”
京以珠目光放空,慢慢說着:“你在說要跟我一同執行任務的時候,我很難不去想,你為什麼不會跟尹飛一塊兒去。”
“尹飛的犧牲不在我的意料之中,按照他的任務等級,那本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封隐靜默一時,道。
京以珠登時洩氣。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洩氣,在這之前她對于封隐在先前提出的共同執行任務建議保留了兩種猜測:一是封隐并不信任她的能力,二則是他的“有時間”未免也太挑時候,尹飛難道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她覺得自己是因為前者而洩氣。
京以珠的頹喪表情太過明顯,封隐有點接受不能,索性直接将視線落在地面上。
“那個外國女性是我為數不多的好友,她從英國來這兒,我應當抽點時間陪她吃飯。”封隐解釋着,“我知道你聽見了。”
以京以珠的聽力,她當然能聽見那句“我會有時間的”。
封隐看見她錯愕的眼神,随即又很疑惑地蹙眉,他知道她的腦瓜子裡在想什麼。
“我并不是那麼空閑。”他說:“跟你解釋這個隻是為了證明供詞可信度。”
京以珠接受良好,微微點頭。
矛盾順利調解,京以珠下班回家後在Broken ear上給刀春寒發了一條訊息:春寒,大家都很待見司長嗎?
刀春寒:?為啥要待見剝削勞動人民的黑心老闆啊!!!
随後刀春寒發了十條訊息去跟京以珠強調說明封隐這人有多狗,包括且不限于“放任責罰處的人更年期犯病,罰單漫天飛。”
看來是真的很在意她被罰掉的三千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