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京以珠的後腰一樣白。
封隐眨了一下眼睛,拎起一根筷子用筷頭在她手背上稍稍用力地敲了一下。
他知道周荷整這出是為什麼了。
京以珠的手背就是一層薄皮,這一敲,痛感傳來,她這才放心下來。
其實這挺合理的。執行部的人大多年輕是因為更新疊代太快,封隐作為一個司長,年紀太輕也沒太可能攬得下這瓷器活。
活了幾百年的時間,做司長不就正常了?
邏輯鍊成立,且不可推翻。京以珠驚訝隻餘還挺感慨:“司長,活這麼久肯定很辛苦吧?”
封隐又看着她的頭發。“還好,吃飯吧。”
京以珠點頭,這就是不再聊的意思了。
其實她還挺想問問封隐的,璧如生命體需要睡覺嗎?吃飯會不會有排異反應?活了幾百年該不會追過紅樓夢的連載吧……
但封隐顯然沒有再開口說話的趨勢,跟方才的話語量相比較,仿佛一下子冷淡下去了。
京以珠默默想:有誤會——溝通——消滅誤會。這一流程算是全部走完,不再談論也很正常。
下樓時封隐去買單,經理還真就算了算,準備開口時被京以珠瞪了一眼:“嗯?”
“小姐已經結過賬了。”經理道。
“多少錢?”封隐追問道:“我知道你已經算出來了。”
經理兩頭受難,頂着大小姐的目光艱難地報出了一個數字。封隐點點頭:“刷卡吧。”
“司長,不用…”
封隐淡淡道:“一碼歸一碼,總不能是做慈善。”
京以珠無言以對,她覺得封隐有點生氣,但為何生氣…沒搞懂。
難不成是因為自己說他可以去撬周荷亡夫的牆角?
在餐廳門口分手後,京以珠帶着一頭霧水開車回家。她還挺慶幸父親為了保護她那糟糕的車技而換了一輛車,這自動躲避還真不是蓋的。
回到家,看見客廳裡整整齊齊地坐着她的家長,滿臉莊肅,一看見她就說:“以珠哇,你過來。”
京以珠無語,決心下一次再也不要去自己家的餐廳吃飯。
“怎麼了?”京以珠慢慢走過去,“跟上司吃了個飯。”
“看吧!看吧!我就說是那個白頭發綠眼睛的怪男人!”京父憤怒不已,看向京以珠的目光充斥着幽怨的哀歎:“他是不是勾搭你了!”
“冷靜點。”京母不耐煩,“以珠呐,跟媽媽好好說說,你們沒發生什麼吧?”
“……他是我老闆!你們想什麼呢!”
“職場戀愛很少見嗎?!”京父冷靜不了一點,拍案而起:“據說還是有婦之夫?”
“沒有,人家單身。”京以珠說。
“他一準兒騙你的!都是男人我還不知道嗎!”“你知道什麼?”
京以珠笑起來,看戲似的看父母倆對峙。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男人都不是、呃不對,除了我,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京以珠翻舊賬:“那你還帶我去相親。”
“先别管這茬。”京父欲蓋彌彰似的擺擺手:“你得離他遠點呐!”
“雖然但是,我覺得也是。”京母點點頭說:“雖然看着人模人樣的,誰知道芯子裡是個什麼東西。”
過于一針見血了啊。
“我會的。”京以珠無奈,“但你們怎麼知道他長什麼樣啊?”
“監控啊。”京父理直氣壯道。
給京以珠整笑了。
“長得是那樣,但男人也不能光看臉。”
“所以媽媽,你怎麼看上爸爸的啊?”
京母支支吾吾半天,在京以珠堅持不懈的目光裡說了實話:“…年輕的時候長得帥。”
“我現在也很帥。”京父沾沾自喜,“以珠呐,找男朋友就得找你爸我這樣的!”
“……但男人也不能光看臉。”京以珠舉起一隻錄音筆,很沉默地播放了方才那句話。
京母:“……”
京父:“…怎麼還錄音呢!”
“師傅教我的。”京以珠實誠道。這一招還是跟同事們拉嘴架沒證據時,跟拉結爾吐槽後,拉結爾就說帶個錄音筆,不愁沒證據。
這玩意還怪好用的。
這師傅怎麼什麼都教!京父汗顔:“教得好…哈哈。”
京以珠跟着笑,然後很冷漠地說:“媽媽你該翻舊賬了,記得給我平反。”
說完她就上樓了,完全不顧自己親愛的老父親發出的求救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