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利索。
“抱歉,”秦異攔住艾爾的共生力,雙手表示無攻擊性地上舉,笑靥靥道:“我們并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我的同伴耐性不太好。”
陳靜揚揚下巴,示意他繼續解釋。
“我們沒有打算在華夏境内停留太久,艾爾覺得例行彙報太過麻煩,所以就準備…守株待兔?大概是這個意思。”秦異說:“我們隻想将東西交給京以珠,完事兒就回去。”
“很遺憾,”陸風遙假笑道:“來了我們的地盤,就得遵守我們的規矩。”
“我們遵守規矩,你們可以松松口嗎?”
真是每時每刻都在進行目的迂回。陸風遙不比陳靜,他一向見人說人話,見鬼講鬼語。
“那就一切好說。”
這話聽着就順耳。艾爾誇了一句:“還算有人明事理。”
陸風遙低頭笑了笑,“這下可以好好跟我們走了,是嗎?”
*
“靜姐他們會不會有危險啊…原本就該我去的…”京以珠在部裡來回踱步,惹得刀春寒都有點焦躁了。
“他們實力很強的,”邱祯道:“至少…陸風遙那張嘴不比我差。”
“真看不出來。”石青陽笑:“我隻覺得他是個戀愛腦。”
姜蒼術聳肩,“擔心也沒用。”
喬飛燕說他沒有人性。
姜蒼術:“……本來就是。”
譚深和孟歸甯去加拿大了,不知道封隐有沒有跟着一塊兒去。京以珠出去透風,在七樓的樓梯上看見了周荷。
“呀,京以珠,好久不見。”周荷笑着跟她打招呼。後者也笑:“是啊,來玩嗎?”
周荷說:“是啊,北城沒什麼好玩兒的,跟封隐說來找你們玩,他說你們很忙~”
“這陣子還好吧。”京以珠疑惑封隐給出的說辭,說:“可能是他很忙?”
兩人聊着閑話,京以珠那時還在問周荷家裡有沒有被水淹,卻見對方不動了。
她臉上的所有表情都怔住,視線停留在執行部的某一處,瞳孔放大,京以珠尋着看去,是段淮。
“他是部裡新來的同事段淮,”京以珠扭頭看向周荷,“你…認識?”
“……段淮?”周荷癡癡地問出聲。
“你好?”段淮試探性的開口:“不過我想,我們好像并不認識呢。”
周荷的眼睫顫動,很快便收斂起臉上所有的怔愣失神,又是那副好相處的笑容:“眼睛晃了一下,認錯人了。”
段淮理解地回以一笑。
“難怪…封隐說你們很忙。”周荷低聲說了一句。京以珠覺得更奇怪了,來了一位新同事跟“很忙”有什麼關系?
何止京以珠覺得奇怪,在座的各位都這樣覺得。大家都是敏銳力不同常人的共生者,周荷那句話聲量并不算低到聽不清。
但周荷沒再開口說話了,坐在京以珠他們身邊,走神地聽着他們閑聊。
大概是什麼傷心事?
衆人都這樣想,所以一向愛吃瓜的邱祯與刀春寒都分外默契地不提這茬,說起了昨晚暴揍張覽的事兒。
既然提到這事兒,大家的心神不免落到段淮身上,不動聲色地觀察他的表情。可後者卻一如往常,甚至說:“沒茶葉了,我出去拿點回來怎麼樣?”
太平靜了。
平靜得不正常。
段淮去二樓走了一圈,準備返回時碰巧看見陸風遙一行人回司。他稀疏平常地踱着步往七樓走,步調緩慢。
一樓傳來聲音。
“這下也彙報了,甚至連罰單都交了,可以談談我們的條件了嗎?”那個美國人說。
陸風遙說:“她好像不在司裡呢。”
“兄弟,”一張華夏面孔,語言流利,段淮猜測那是秦異,“不就是見見京以珠,也不用這麼防備吧?再怎麼說她師傅同我們關系很不錯呢。”
京以珠?
陳靜說:“貌似确實不在,二位請不要強人所難才是。”
“執行部在哪兒?我去看看。”
“機關重地,不得随意走動。”陳靜油鹽不進地扮白臉,“請理解。”
給艾爾氣笑了。反正他已經在特殊事物處理司裡了,索性扯開嗓子大喊:“京以珠!京以珠!給我出來!”
“請勿大聲喧嘩。”責罰處的副處長王乾走出來試圖打斷他,艾爾置若罔聞,秦異笑着說:“我們有要事需要與她見一面,各位不用如此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