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系就是一種空間通道,但實際上梭影也差不多,都是為了轉移的一種手段罷了。”
師傅的話重現腦海,京以珠不禁埋怨自己太過“守規矩”,隻知道一味為了方便自己的轉移,卻不想着舉一反三。
她真是有夠不會變通的。
拉結爾的幹貨太多了,基本每三句話裡就有一個實用點,就算京以珠記憶再好也得回憶好半天。
或者說,拉結爾說要來突襲檢查她,隻是覺得她最近沒長進,需要敲打敲打吧。
京以珠心生悶氣,立刻舉一反三,用梭影更改了女人的右手,對方摸了個空,卻仍然不着急——京以珠看見她的手立即抽出來,後撤步站穩,翻身擡腿對着自己的胸口踹了一腳。
力道沒有半分收斂,京以珠直接被踹飛了幾米遠。女人擡手,對着她的腦袋扣動扳機。
“砰——”
那把馬克西姆9炸膛了。
炸膛的那一瞬間,好幾根松針展開葉脈根系将女人的身體保護得嚴嚴實實的,金屬碎片橫飛,她卻一點傷都沒有受。
“反應不錯。”那女人誇了一句。
看着京以珠的蹙眉,她說:“我沒有在誇你。”
……自誇???京以珠壓力陡增。
這說明對方早就知道槍裡塞進了蛇鱗。她跟這女人不在一個緯度上。
無論是從預判,招數,反應等各個方面。
這就是降維打擊。
京以珠站起來,那一腳讓她的肋骨在每一次動作時都作痛。
對方沒有進一步動作了,貌似興緻缺缺。
這樣的共生力波頻司裡不可能沒發現,京以珠不能容忍對方為所欲為,她至少得撐到同事們的支援。
至于她最終的下場如何,這不重要。
“放馬過來啊,”數十片蛇鱗停滞在空中蓄勢待發,京以珠勾起一個笑:“狗雜種。”
“……你破綻百出,沒有分析,更多是直覺占據上風,到現在都沒有一點疑慮麼。”陌生女人陳述事實,在京以珠顫動的瞳孔裡,她從被頭發遮擋住的後頸抽出一根變形四葉草。
面部神經脫離了變形四葉草,瘋狂畸變扭曲後,對方的臉才回歸正常。
是師傅。
“就算封隐将共生力波頻檢測儀交給你,在發出警告的第一時間也不作觀望,自願被動地落下風,聽見第一聲槍響時猶豫不決,突擊前不用共生力在目标周圍觀察,不會觸類旁通,意圖太過明顯等等,但凡換個人想殺你都是相當簡單的。”
京以珠瞪大眼睛,她聽見拉結爾說:“京以珠,你讓我很失望。”
“你太嚴厲啦。”有幾人走過來,一個微胖的外國男人說,拉結爾沒理他。
紀童很開心,京以珠的實戰經驗根本比不上她,就沒可能分開拉結爾的注意,所以她不吝啬笑容:“死于安樂,她甚至沒發現中途換了個人。”
京以珠瞬間想起那把馬克西姆9,它為何會在地上。
因為一開始進攻的不是拉結爾,隻不過在京以珠突擊抵達的前一刻才換成了她,拉結爾或許都沒有動用自己的共生力。
紀童自我表揚:“沒錯,我才是動用共生力的那一個喲。”
配合默契,拉結爾一個擡手,紀童就知道她想幹什麼,而且處變不驚,拉結爾那句“反應不錯”不是自誇,而是在誇獎紀童。
尤利卡在治療她小臂的槍傷。
“看來她明天不用休假了。”譚深淡聲道:“還以為你會下狠手。”
拉結爾也沒說話。
封隐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解圍才好。他預想的是紀綠認真收拾她,可卻不如他所料,她一反常理,讓紀童跟京以珠作對标,而京以珠落敗。
他預先準備的話術廢了。
手臂的貫穿傷被治愈,京以珠失魂落魄地跟尤利卡道謝:“謝謝你……”
“師傅…”京以珠遲疑不定地喊她,拉結爾呼吸一下後看向譚深,很苦惱:“這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總不會是我教得不好吧?”
譚深說:“她是智障,你沒問題。”
拉結爾的自我懷疑比罵京以珠一頓還要來得誅心,京以珠跑過去,“不是的師傅,這是我的問題…”
眼瞅着京以珠又要抱人,封隐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她的衣領:“你上輩子是考拉嗎?”
譚深涼涼道:“距離産生美。”
“不是…和你們有關系麼!”京以珠反手去摳封隐的手,對方拽得死緊,生怕她猛虎出欄似的。
“…她不是彎的吧?”那個外國男人問。
尤利卡不确定地說:“應該?”
紀童瞪大眼睛,直接朝京以珠吼:“我告訴你你可别喜歡我姐姐!不然腿給你打斷信不信!”
京以珠無語:“**,我是直的!”
“……額,”拉結爾擡頭,“我倒不是很在意性别啥的。”
封隐:“你為什麼要說出來,你想讓你唯一的徒弟彎掉嗎。”
“關你啥事。”拉結爾賤兮兮地反問。
封隐閉嘴放手一氣呵成:“确實。”
京以珠撇嘴,看向拉結爾的表情都溫柔和煦了不少:“師傅,這是我的問題…你不要生氣,我肯定改!”
拉結爾不相信地笑,道:“這是我朋友肯尼斯·懷特,和尤利卡是一對。”
“你好!我是京以珠。”京以珠朝對方點點頭,又瞅了瞅一旁的尤利卡,納悶這倆人怎麼成一對兒的。
尤利卡是酷姐,而肯尼斯…微胖的白男。
“我就胖了點。”肯尼斯皮笑肉不笑,“你不用表露得這麼明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