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返回北城的飛機上,關筝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看着傻笑的京以珠,不知道在他們不在的時間裡發生了什麼,京以珠一掃這幾天的憂郁陰霾,仿佛重新加上了油,格外有幹勁。
“老幺,你是不是買特産買傻了啊?”關筝看她笑得心裡發毛,“可别啊,回頭我讓療愈師來給你瞅瞅?”
“你不懂!”京以珠一拍手,回頭就看見了孟歸甯的白眼,不過這一點都沒有打擊到她的好心情:“你不懂!”
“還以為你能冒出個什麼好話來。”孟歸甯閉上眼,繼續假寐。
“我現在!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京以珠得意到飛起,“好多愛把我包圍了——”
關筝:“…你開心就好。”
隻要不是傻了就行。
京以珠這句話毫不收斂聲量,左前方的李玄風聽着卻不是滋味——這是什麼意思,她暗戀的人也喜歡她麼……
回程的時間不會停止,下飛機時,聯合部的方成泗叫停了京以珠。
這一分别,以後恐難會再有這樣的時機。
“怎麼了?”京以珠半是疑惑地回頭,看着對方問。方成泗踟蹰一會兒,最後在孟歸甯快要耗盡耐心的前一刻道出意圖:“就是…上次我們來特殊事物處理司的時候…法律科有一個女孩子……你認識麼?”
“哦~”京以珠滿臉我都懂的表情,“法律科的女孩子還挺多哦,你指的誰?”
關筝嗅到一點八卦的味道,興沖沖地折返回來,“誰誰誰?可别是楊月啊!那女的可恐怖了。”
“紮着低馬尾,很清秀,有點兒冷…”方成泗努力描述着對方的感覺,“經常待在法律科裡面,不太常出來。”
“低馬尾…”京以珠一個個排除人選。楊月是短發,易婉也不紮頭發……!
京以珠感覺自己家被偷了。
“低馬尾還很宅…不就是葉瑾麼。”關筝得意地舉手,“她确實很冷。”
“不過……”京以珠笑得費勁兒,“她是拉拉诶。”
方成泗:“啊?!”
直男愛上拉拉,是個悲劇。
京以珠安慰他,老成地拍拍他的肩膀:“别傷心,說不定可以掰直呢?”
聞言,方成泗再度燃起信心:“你說得對,你可以給一個聯系方式嗎!”
“不行。”京以珠鐵面無私:“人家沒同意我怎麼能給你呢。”
方成泗:“……那我怎麼掰直她…”
他這模樣太傷心,京以珠有些于心不忍,遂道:“這樣,我總得問問人家吧?她要是同意我就給你。”
“可以嗎?”方成泗大喜:“謝謝!”
關筝憐憫地看了看方成泗,貌似已經看到了結果。
在交換了聯系方式後,兩方人員終于分開路線。京以珠咋舌:“你們說,葉瑾會同意嗎?”
孟歸甯:“沒可能。”
關筝:“加一。”
京以珠不由唏噓,“其實葉瑾也……算了她就是不好相處。”
三人先各自回了趟家裡放行李,京以珠面對着父母的噓寒問暖,無可招架:“還好,沒餓着,很順利,沒受傷啦……”
實在沒辦法了,京以珠隻能搬出工作的名頭:“我還得回司裡一趟呢,彙報工作!”
拖着百來斤的行李箱,京以珠在跳進梯井時還差點用臉着地。
面對這樣的窘迫,京以珠下意識心虛,然後反應過來後拍了拍胸口:“加油加油,隻是差點而已……”
時隔一周,再次回到司裡,京以珠卻感覺氛圍不太對——責罰處過來一個人,先對着她舉了舉手,問:“帶的什麼。”
“?”京以珠滿腹詫異。“從德國帶來的特産啊。”
“打開檢查。”對方一臉生無可戀,京以珠不解,但還是按照要求打開了裝了一箱子香腸的行李箱。
經過明顯敷衍的檢查,确認沒問題後,京以珠悄悄問他:“怎麼回事兒?”
對方在身前舉起了一根手指:“上面。”
什麼鬼?司長?他腦子出問題了?
京以珠擡頭往上看,在十三樓的廊橋上看見了一個面容嚴肅的中年男人,後者貌似也在打量自己,眼神很銳利。
她對這号人物沒什麼印象,至少在司裡是從未見過的。
京以珠将疑惑收進肚子裡,跟責罰處的同事點頭示意後,提着箱子淡定地走向七樓。
“對啊——總之我不聽嘿嘿!”
是刀春寒的聲音。關筝大着嗓門:“什麼鬼東西,一個普通人來管制我們?他嫌自己心髒太好了是吧!”
京以珠疑惑更甚,提着行李箱進部:“怎麼個事兒,我在出口被查了。”
“啊啊啊以珠!”喬飛燕扭頭,視線捕捉到她手中的行李箱時瞳孔都亮起來了:“是特産嗎?是嗎?是吧!”
京以珠無奈點頭:“對啊,給大家都買了一些。”
孟歸甯也在,看來她是最後抵達的。
讓喬飛燕在一旁拆箱,京以珠問起正事。
“司長退位了,被迫的。”陳靜總結地極為簡潔:“任務出了意外,被逮到了。”
“什麼任務?退位?他不幹了?”京以珠聽得不明就裡,“司長人呢?”
“冰凍項目有一點意外發生。”譚深作為首要執行者,可謂是目睹了全程:“項目合作方TCI的老大…嗯,裴拭沂,在招納一個重要人物時,殺了一個普通人。”
京以珠知道這個項目。SEHD在項目中隻能算是一個中間人,制作方是由加拿大組織TCI實施研究,尼日利亞是甲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