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譚深别學習蕭遠山啊!”
蕭遠山無辜躺槍:“不是…關我啥事!”
譚深:“你咋不管陸風遙,照他這個賭法下去,你家都得四面透風。”
陳靜無所謂:“管不了他,我還不能換個人管麼。”
“小靜!!你要冷靜啊!”陸風遙登時警鈴大作,邱祯還在敬業拱火:“是呐,我說陸風遙不行啦,他都不聽話诶——”
“我保證我絕對聽話——小靜你看看我啊看看我啊!”
陳靜隻慢慢地笑一下,而後封隐就站到了門口,朝他們伸伸手:“進來吧。”
京以珠滿臉震驚:“司長幹什麼了啊!”
封隐定的還不是大廳位置,而是一個招待貴客的包廂,窗戶開着通風,外面種着三顆中華繡球木。
京以珠持續震驚:“司長幹什麼了啊!”
這就不止京以珠一個人瞠目結舌了,刀春寒愣愣道:“司長是不是把我們賣了啊?”
“很簡單的。”封隐雲淡風輕道:“我給他們老闆打了個電話。”
“司長還搞以權壓人那套啊!”喬飛燕大失所望:“我還以為你很正直!”
封隐笑道:“這個包廂本就沒有人,況且我作為出資股東想定個位置就很不正直嗎。”
喬飛燕:“好吧,我收回這句話。”
“出資股東?所以這家店是司長算開的麼——”蕭遠山打量一圈下來,“還挺樸素。”
“坐吧。”封隐邊将菜單遞給他們,一邊說道:“偶然因素,我隻是出了錢而已,其他的我都沒管過。”
“以前的市場太亂了,一個舊友,也就是前任市場監督管理局局長看不下去,但他又很喜歡吃火鍋,索性找我合作開了一家,我不是老闆,隻是一個隐形股東罷了。”
聽着封隐簡單粗暴的解釋,衆人懸着的心終于落地了,陸風遙說:“我還以為你使了啥巫術呢。”
封隐被逗笑,“喝酒嗎?”
京以珠和陸風遙齊齊搖頭,蕭遠山和喬飛燕很踴躍地舉手,後者說要一醉解千愁。
封隐不着痕迹地看了喬飛燕和姜蒼術兩眼,而後讓服務員搬了兩箱啤酒進來:“醉了給你們批假。”
刀春寒和關筝:“好耶!”
陳靜尚存理智:“都批假任務怎麼辦?”
封隐說:“我處理,反正現在很閑。”
“說起這個,新來的那個麻煩怎麼這麼順利就來了?你怎麼也不管管啊!”關筝的語氣很鄙夷,出國一趟家被偷了,沒人會高興。
大多數人都挺不解,蕭遠山還問他是不是被他們抓住了什麼把柄。
不過,封隐又能有什麼把柄讓别人抓呢?
說他挪用公款吧,吃穿住行都在司裡,他也早就對這些身外之物免疫了,說他對權利别有居心吧,他費勁兒權衡所有事物,全年無休、兢兢業業地上班,又何必呢?
當下□□生者壓迫的勢頭高漲,封隐要是想當什麼天龍人,隻稍稍費點心思就能做到萬人之上。
但封隐就這麼當個兩袖清風的官。
真是離譜的現實。
“管他做什麼,”封隐盯着鍋底随夜風掀動的火苗,閃滅,再騰起。“他們想接觸就接觸,不給他們試一下,心就永遠不會死。”
讓普通人們接觸管理的機會,同樣也是給他們一個認清現實的機會。普通人連共生力是如何操控都不知道,更别提多到讓人眼花缭亂的共生力道具和作用了。
這也是個給他們窮圖匕見的機會。
“屆時他們死心,還不是我去接手。”封隐又覺得這場鬧劇可笑了。
他也不可能完全甩手不幹,衆多局勢分析他都要給出意見,要是齊國恒的裁決不合适,他又得費更多心思力挽狂瀾,不然等他再接手時,就隻有一個爛得沒法救的燙手山芋。
封隐給出的回答很合理。
執行部的衆人都沒有異議,就算有,至少現在也無濟于事——老大都躺平了,他們身為下屬的又能做什麼。
“沒那麼糟糕,他掀不起風浪的。”封隐開了一瓶酒,橙黃色的酒液淌進杯子裡,給大家喂了一顆定心丸:“我又不是死了。”
衆人被逗笑,遂将心思放在噴香麻辣的九宮格裡,紅油辣椒的味道随着白色蒸汽飄揚在空氣裡,陳靜說:“今晚得連夜洗衣服。”
“這是中辣麼?給我的麻醬碟加點辣椒啊!”
“這是川渝那邊的,得吃蒜油碟。”
“别看我啊,我很少吃辣的。”
“香菜香菜!我要很多香菜!”
“譚深幫我調個碟呗!你的油碟看着真的好香!”
“不要,你又不是雙臂截肢了。”
“石青陽你幫我!譚深心太狠了!”
“以珠你真不喝啊,大不了我送你回家呗~”
“你那酒量還好意思說别人啊。”
亂七八糟的場面,确實是年輕氣盛。
封隐看着他們一個個想法子給人灌酒,說的話都可以寫成一部《酒桌文化交流》了。
他們的年輕氣盛,又怎麼是壞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