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結爾曾問她:“協作戰鬥時分散,你認為最需要注意的是什麼?”
京以珠說:“注意敵人的突襲…?”
提問者搖頭:“不,是任何人。”
“我是你同伴!”陸風遙匆匆躲過那緻命的一劍,而正在襲擊同伴的人卻沒因為他的憤怒質疑而停下攻擊。
京以珠雙手握緊劍與劍鞘,後者貌似氣極了,近身反攻:“你在做什麼!”
京以珠展開梭影,将四棱劍轉移方向,狠狠一揮,在割斷對方腿彎的筋時,她道:“我在替天行道。”
四棱劍收起來,她握住對方的手肘,牽制時翻身一躍,使了一招暴摔。
身體撞向床尾時響起沉重悶聲,京以珠站起來,左腳踩着他的腦袋,彎着腰伸手摸索進他的後衣領。
粗暴地從裡扯出一根變形四葉草。
果然不出所料。京以珠睨着對方,對方的臉龐結束抽動痙攣,露出一張成熟的皮相。
唐輕鴻。
京以珠擡腳,對着她的下颚狠狠踹了一腳過去,鞋底重重地碾在唐輕鴻的左臉上,一字一頓道:“我的同伴呢?”
唐輕鴻奮力地斜着眼睛,用力到京以珠感覺她的眼球會掉出眼眶,可她卻在笑。
她毫無收斂地打量着眼前這個女人,神情冷漠,面龐年輕且睿智,高高在上的俯視着,睥睨着自己。
傲慢,冷靜……
鞋底感受到顫抖的頻率,京以珠有點搞不清楚狀況,這……是被她踹爽了?
“你是我喜歡的類型…”她啟動共生力,根系展開,一隻手穿過根系,黏膩地摸上京以珠的腳踝。
“……”京以珠簡直被氣笑了,梭影拿起地上的四棱劍,拔劍絲毫不拖泥帶水地卸下了唐輕鴻的小臂。
唐輕鴻的喉嚨裡發出了一聲高亢尖叫。
京以珠徹底無語,索性用劍鞘打暈了她。
三下五除二将人打包進了梭影直接傳回司裡。
所以,陸風遙呢?
她瞧了瞧受害者的情況,應該沒有什麼大礙,唐輕鴻還沒來得及做更出格的事情。
京以珠關上門,布置了一面規避旗幟後,有電話進來。
“我是京以珠。”
“我是易婉,”她言簡意赅:“陸風遙被人拖住了,目前距離你一公裡,參考指北,五點鐘。”
京以珠觀察着方向:“好的,有具體信息嗎?”
易婉說:“沒有,唯一可知的是對方是一位男性動物共生者。”
京以珠回了句好後将電話挂斷,梭影到建築的外圍牆壁上,用手機查了查指南針,然後飛快梭影跳躍在高樓建築之中。
不出一分鐘,京以珠的手指撫在建築的光滑壁闆上,目光注視着右下方的纏鬥。
敵人沒有見過,長相粗犷,體毛很長。
陸風遙的刀或許是被折斷了,他放棄了武器進攻,而對方很靈活,京以珠看見他跳起了一下,高度最少在三米左右。
什麼玩意能跳這麼高??
應該是脊索動物門或者昆蟲綱?節肢動物門?
心裡作了一個粗略猜測,京以珠不再作旁觀者,一片蛇鱗飛到陸風遙的右前方,梭影而去。“咔哒”劍出鞘的凹槽響起聲音,京以珠持劍轉了一圈,甩了甩上面的血液。
“看來你很順利。”陸風遙的呼吸有些沉重,“白擔心了啊。”
“太小瞧我了吧。”京以珠好笑道,“什麼情況?”
陸風遙一手接過方形劍鞘,說:“應該是同夥,生命體是羚羊,跳躍度很高,擅長突襲。”
“我給你輔助。”京以珠說完,梭影到男人身後逼迫他的退路,陸風遙很滿意,舉着劍鞘攻向對方正面。
冷兵器在空中劃開,京以珠持劍,冷靜分析對方的進攻方向,每一次改變方位後,京以珠總能準确地預判到,轉向他的身後,往陸風遙的方向逼過去。
陸風遙甩了一下劍鞘,劍鞘頂端拄在地面上,瞄準目标,一個回旋踢踹中了對方的胃。
京以珠伸手,正想攥住男人的脖子時,一對角從他耳朵上方一點幻化出現,彎曲,硬質的羚羊角卻沒有停止衍生,像一條長長的鞭,追着京以珠的身體。
突然到讓京以珠措手不及,她踏在一片蛇鱗上翻身,羚羊角捅進了她的側腰。
陸風遙眯着眼,将劍鞘往京以珠的方向扔過去,那把四棱劍與劍鞘擦過,陸風遙梭影握住了劍柄。
大概是傷到了什麼,京以珠蹲在半空,呼吸間全是抽疼翻湧。她顧不上這點傷,接過劍鞘下一秒就卯足勁往男人的頭部甩過去。
男人的背後像是長了眼睛,在即将擊中自己頭顱時猛地低下頭,劍鞘直直飛向陸風遙的面門!
陸風遙的進攻沒有半點猶豫退縮,一個箭步上去,那把劍鞘在他瞳孔的三厘米前被京以珠梭影轉移,“吭——”硬質物體相撞,拉結爾熬了兩個通宵的武器才不可能是漂亮繡花。
那對羚羊角從頭頂的距離被齊齊斬斷,陸風遙的左手生出尖銳的利爪,右手松開劍柄,就接着這個慣性攥住男人的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