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以珠飄了一片蛇鱗到四樓窗外,她将自動步槍挂在身上。畢竟隻是學生,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傷到她。
梭影,攀窗,往裡一瞧,裡面有一對兄妹已經加入這場暴動中。
京以珠啧聲。将一面規避旗幟展開,跳進去後終于看見了那個正處于雙體融合的女性。
她頭上的頭發被草葉淹沒,眼珠子紅的吓人,警惕讓她看向京以珠的目光充滿敵意。
共生體融合時,人類者幾乎沒有理智,被生命體主張控制,京以珠不太好預判“它”的行動,遂隻能暴力壓制了。
幾片蛇鱗先隔絕了正義心爆表的兩個預定執行者,京以珠歪歪腦袋走近,“你還能聽懂人話嗎?”
對方的喉嚨裡發出一陣咕噜怪聲。
京以珠歎氣,用蛇鱗武裝硬化了自己的雙腿,腳尖踩着一片蛇鱗,一個後旋踢踹向她。
在身後去了。
她想掐京以珠的脖子,京以珠淡定地用梭影改變攻擊方向,握着麻醉槍,頭也不回地往身後射出了一針。
射沒射中不重要,京以珠的局才剛開始。
無論任何生物都有趨利避害的本性,意識到危險,自然會往安全地帶躲藏。
京以珠封閉了整個樓道,蛇鱗凝結在自己身側,隻要有一點響動就發動攻擊。
有規避旗幟和禁履旗幟在,她跑不出這個樓道。
墨綠色的蛇鱗飛閃,一片片在對方的眼前晃過,短發女人像極了一個女鬼,每一片遮擋視野的蛇鱗飛過,二者之間的距離就短一截。
京以珠用膝蓋親切地跟她的胃打了一個招呼,舉着槍托朝着脊背暴力輸出。
就四下,徹底倒地。
将規避旗幟收好,京以珠的活還沒完。
“你們就是範珂和範弛吧?”京以珠拖着女學生的衣領走過去,問。
兄妹倆站直,鄭重點頭:“是的前輩。”
京以珠溫柔地一笑:“喊前輩沒用,你們想必已經知道了自己要去執行部,在那之前,我得帶你們先去一趟責罰處。”
“你們的導員呢?在哪兒。”京以珠一手将手裡的女孩拉起來,打橫抱起。
禁履旗幟收起後,一個中年女性終于現身在四樓,“執行者,這是我的過失。”
共生者特立學校校規第三條:嚴禁學生私自出動緊急情況。
這一條與共生者管理法并不相悖,前者指的是成熟且不受任何部門管控的自由共生者,而學生是不成熟的,且受學校管控。
況且學校出現騷動情況,SEHD的執行者會第一時間出動實施壓制。
“你原來知道。”京以珠抱着人慢慢往樓下走,“學生私自出動,你不會認為…這能讓他們提前戴上受人歌頌的光環吧?”
此話一出,那位女性導員登時愣了愣,像是被戳中了心事。
京以珠沒再說話了,不管他們如何作想,懲處是責罰處的事情,她隻是例行公事。
出宿舍樓時,京以珠一眼看過去,一條橫幅大剌剌地高舉在人群之中。
□□生者壓迫協會的殘餘。
“你,範馳,抱住她。”京以珠将懷裡的女生交給對方,理了理有些淩亂的頭發,往人群中走過去。
學生們都知道□□生者壓迫協會與特殊事物處理司、秦淮聯合部的怨結,但一般情況下大都是睜隻眼閉隻眼,隻要不太過分就行。
實槍荷彈是這群還在象牙塔裡的學生們不曾近距離接觸的,京以珠也沒舉起來以恃公民們,隻是走過去。
人群裡分劃出一個圓。
“口号呢?”京以珠善良發問:“你們的救世主…段淮,認識嗎?”
那三人一怔,迅速道:“認識。”
“他年紀如此小,為了普羅大衆挺身而出,結果呢?處理司簡直喪心病狂!”
京以珠笑了:“我你們可能不認識,但我認為有必要說一說,段淮是我抓的。”
“我們勉強放任你們的青年運動,但顯然你們也是得寸進尺,他殺了我的朋友,一個二十一歲的執行者。”京以珠不笑了,冷下臉來道:“孽黨殘餘,你們應當慶幸今天是我在,如若換做其他執行者,可就不是口頭警告這麼簡單了。”
“若是再有下次,我親自來請你們去責罰處喝茶。”京以珠皮笑肉不笑,“順便了解一下你們偉大的救世主的豐功偉績,見證一下他如何隕落的。”
一旁圍觀的學生:這是恐吓吧?是吧!
預定執行者的範氏兄妹已經是所有學生中的優秀者,在四樓折騰了好半晌,結果這個短發女人一來,不出五分鐘就搞定了。
尤其是見證全程的範珂和範馳,聞言不禁一抖。聽起來,這位暴力前輩還是脾氣好的,更惶論其他執行者……
“給我吧。”京以珠走回去,将人抱起,跟範氏兄妹的導員示意後道:“走吧。”
身後跟着戰戰兢兢的兄妹倆,京以珠用共生力打開副駕駛車門,“你們後座。”
驅車回司,兩位司長已經在一樓了。
京以珠僵着臉,輕輕點頭示意,靜閣的管理人員接手了那個正處于昏迷的女生。
在錄入執法信息時,齊國恒正在交代兩兄妹的去處:“範珂先去四樓法律科實習,範馳則去三樓低階管理處,十天後交換崗位…”
封隐微笑:“在那之前,請先去責罰處領罰。”
京以珠不想聽這些,背着槍支去跟葉瑾交接工作,然後又爬樓去武器庫歸還槍支。
姜蒼術帶着郝鶴出任務了,而譚深和陳靜也不在,京以珠坐下休息了一下,“春寒,有吃的嗎?”
“沒有喔~”刀春寒搖頭,“看來很順利嘛,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