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隐摁響京家門鈴時,京以珠的父母顯然還沒休息——或者是被吓到無法平靜。
厚重的大門被從裡推開,封隐見到這對中年夫妻的臉上流露出一絲驚慌,擔心更勝。
“怎麼了?”封隐詢問情況,面前這位頭發有些花白的男性說:“…以珠突然在房間裡砸東西,兩分鐘前停了下來,她媽媽去詢問她時也沒搭理。”
封隐點頭,作簡潔解釋:“她是動物共生者,會有例性期,情況…會很暴躁。”
“危險嗎?”京母蹙眉,憂心忡忡:“隻是心情會很煩躁?”
“對于你們會有危險。”封隐頓了頓,補充道:“例性期相當于動物們的□□期,不過更加嚴重,排斥感很強。”
盯着一些明顯說不清道不明的目光,封隐淡然處之道:“我會帶她去靜閣,她需要在那裡呆幾天,麻煩您們收拾好她的換洗衣物。”
京父欲言又止,京母則點點頭:“現在?我馬上去。”
京以珠有完全獨立的衣帽間——這出于京父對她童年的報複性補償而設立的,哪怕京以珠覺得這太過誇張及麻煩。
封隐嗯了一聲,擡腳上樓。
他去過京以珠的房間,估算了一下露台對應的位置,準确敲響了那扇門。
意料中的,沒得到回應。
幾根白色的飛絨從袖口竄出來,鑽進了鎖眼,幾番搗鼓下,“咔哒”一聲,門開了。
封隐看見了她的床,床單被套早已不是他之前所見過的那套,床上很淩亂。
他打量一圈,看向浴室。
門把手下壓,門與門框間裂開一條縫隙,封隐沒急着進去,他試圖在心裡權衡一下是否可以做到坐懷不亂。
這個念頭在他的思維裡轉了一圈,然後飛快地消失不見了。
不知道。封隐得出答案。
女性的聲音偏清亮,但在這時又低沉,悶哼聲裡能捉出許多令人面紅耳赤的缱绻。
封隐推開門,而京以珠坐在地面上。
她一向嚴謹闆正的衣服變得淩亂,有一條褲腿已經完全褪下,兩隻手緊緊地攥起。
封隐忘記呼吸,但能感受到心髒在持續性地高強度跳動。“京以珠。”
他走過去,看見對方怔了一瞬。
“京以珠,”青年出聲問道:“還有理智嗎?”
京以珠的腦子裡一團漿糊,思緒沒法正常運轉了,她很想順從本性。
很想找封隐。
半小時前,京以珠從睡眠裡感到呼吸變得越來越沉重,那一瞬間她疑心自己是不是中暑了——以前有經曆過這種情況,當時京以珠感覺自己快死了。
沒理由的煩躁,渾身都升騰起燥熱,京以珠突覺自己例性期到了。
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身體被空虛襲擊,京以珠的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她想做。
夾被子一點也無法緩解,敏銳的感知力讓她煩得心慌意亂,風聲,飛機劃空的轟鳴,昆蟲的鳴叫……
直到她砸碎了床頭櫃上的杯子,擺件無一幸免,母親的詢問聲在門外響起,京以珠唯有一絲理智幸存,她很想殺了對方,籍此抒發心頭的火熱。
這是不對的。
這是不對的。
殺人是不對的。
京以珠被炎熱裹挾着逃進浴室,她已經沒辦法進行反鎖了,她隻想讓東西塞進自己的身體裡,無論是什麼。
于是封隐見到了她此刻的模樣。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氣味。京以珠看向來者,将手紛紛撤出來朝他伸出去索取擁抱。
封隐看着她像一個粘人的小孩舉動,踱步至她面前,扶着她站起來。
幾乎是在兩人觸碰到的瞬間,京以珠立刻踮起腳尖抱住他的脖頸,滾燙的唇細密地吮吻着青年的下颚、臉龐。
沾着潋滟水光的手指攥着封隐的衣服,布料快将上面的水液攢幹。
“……”封隐用手扶着她的脊背,就着這個姿勢将她的貼身衣物重新穿好,然後再彎腰拎起她的睡褲,“擡腳。”
京以珠置若罔聞,更熾熱地吻他。
沒帶離析液……封隐都忍不住聲讨自己。
他無可奈何,隻得提起京以珠的腿彎,很艱難地為她把睡褲穿好。
“……”她三番五次地想吻他的唇,很是執着,封隐側過頭,不知道是在提醒誰:“你父母還在外面…”
顯然隻有他一個人聽進去了,封隐思量許久後,決定将京以珠的手反剪過去握着——要是真這樣出去,他會被罵死的。
“嘶…”沉落在例性期的共生者才不管他在考量什麼,不滿說着:“你快…我不要,不要這樣…啊啊!”
封隐不能關照她的不滿,至少現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