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以珠差點噴飯:“媽媽!他沒病!”
“阿姨,我沒病的,真的。”封隐也有些忍不住,“您可以認為我們這個群體…有些不太一樣…但我很健康,各個方面都很健康。”
京母松口氣:“那就好…”
京父很生氣,站起來往樓上跑:“不要管我了!别叫我吃飯了!别來哄我!”
封隐和京以珠:“……”
京母無所謂道:“他吃過飯了,慣的什麼破習慣。”
“孩子,吃點飯不?我讓阿姨給你盛?”
封隐搖頭:“不用了阿姨,我可以不吃飯的。”
京母:“啊?”
封隐一貫從容的笑容具有一絲尴尬的崩裂:“我吃過了。”
京母點頭,京以珠抱着碗縮回去,而封隐也耗盡了能量:“那阿姨,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來正式拜訪您。”
“好,路上注意安全。”京母微笑道。
京以珠在母親身後跟封隐揮手,然後舉起手機示意Broken ear聯絡。
他點頭,然後離開。
京以珠放下了碗,目光灼灼地盯着母親。
京母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頭發,然後看向她,不由覺得好笑:“想說什麼呢?”
“媽媽,”京以珠湊到她面前:“媽媽,他可以對吧!”
“你就這麼喜歡他呀?”京母笑起來。
京以珠直點頭:“真的。”
又怕母親放不下心,京以珠補充:“而且師傅也知道的,她跟我說了,要是有人欺負我我就跟她告狀!”
“喜歡就行。”終于,京母歎氣,“但我得說,你要保護好自己,其他我不會幹預。”
京以珠雀躍地小聲鼓掌,又不免擔憂樓上生悶氣的父親,猶豫道:“媽媽,爸爸好像特别生氣……”
京母眨了一下眼睛:“他大概是一時适應不了,我會同他好好說的。”
“要不我去看看?”京以珠試問,京母卻搖頭:“我去就行了,他又不是什麼不講理的人。”
“那就好…”京以珠輕輕點點頭。
安撫了女兒敏感的神經,婦人待住家阿姨收拾好餐廳的一切,才緩緩走上樓。
“今天睡這麼早嗎?”她看着側躺在床上的男人,對方正閉着眼睛裝睡。
“真是的…多大的人了,還這樣呢。”京母無奈,這看起來倒像是在自說自話:“不知道是誰呢,還帶女兒去相親呢。”
“那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家!這能一樣嗎!不一樣啊!”男人無法再裝睡,一轱辘爬起來小聲喊道,本想大點聲兒,但一想好像确實是這樣,又怕女兒那敏銳的聽力聽見了,整得說氣話都不順利。
“人家的孩子從小一舉一動都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再怎麼說都是有保障的。”京父實在是無法理解:“那男的還是個白頭發!也不知道家庭條件怎麼樣,萬一不行,難道讓女兒再去吃苦嗎?”
京母蹙眉,“你在埋怨我嗎。”
京父神色一怔:“我不是……”
雖然沒有舊事重提,但京以珠到成年之前的那段時間,像根刺一樣一直橫在兩人心裡,明明可以避免,明明女兒可以在萬衆捧星的環境下成長,卻被錯誤決定規避了。
女兒的性格懦弱了那麼久,得虧她的朋友們照顧,得虧她的師傅點燈照路,這才開朗。
婦人的聲音有些不自然,說:“我知道是我的錯。”
她沒等丈夫說什麼,繼續道:“你記得以珠在初中時想要的那件裙子嗎?她明明很想讓我們買下來,我問起她時,她又說不用,不喜歡。”
“可她的眼睛都黏在上面了。”
京父對此有印象。
白色的蕾絲邊,荷花袖。很貴嗎?并不。
但幾百塊的裙子對于當時的“京家”而言就相當于無用開銷,所以京以珠選擇割舍。
哪怕京父以“公司發獎金”的借口将那條裙子買下來,京以珠卻執意讓他去退掉。
可京以珠本來就不需要割舍些什麼。
“她已經二十三歲了,在這之前,她有跟我們提過她喜歡、想要什麼嗎?”
難道女兒喜歡一個人,也要因為父母的不放心又去割舍掉?
京父沉默,“我隻是覺得…我擔心那個男的會對以珠不好……”
他的妻子理解這樣的擔憂。
封隐的世界和普通人不一樣,若是真的有什麼不對,會對女兒做出傷害,他們能用對待普通社會的路數去讨伐他?
在共生人群的眼裡,隻是螳臂當車。
“以珠說她師傅也知道的,就算不相信…封隐的人品,女兒師傅的人品我們總歸是見過的吧?”
京以珠出事,她師傅馬上就來了。
京父終于舍得把心落回胸膛,“那就好…不過我們早該請人吃個飯,送禮她也不收,太不合禮數了。”
“你今天怎麼回事,總挑我的錯。”
“我沒有,我在說我自己!”
“我才不信。”
“别生氣啊!诶——是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