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個好日子,沒有暴動,沒有蓄意犯法案件發生,邊防部的同事們跟執行部交接了文件,順便讓譚深處理一下冰凍項目進尼日利亞的海關瑣事外,無事發生。
下班時京以珠故意跟母親賣了個關子,說家裡要來客人,讓住家阿姨把她卧室旁邊的客房收拾出兩個來。
任憑京母如何好奇,京以珠都保持神秘,隻說是很重要的客人,其外就沒有再說了。
她跟紀童說好,燒烤得當宵夜吃才行,然後才載着一車人駛進市區——還有範氏兄妹。
“京前輩,聽其他前輩說你是去年才進入執行部的啊?”範珂才是真的乖乖崽,剛脫離學校的環境,清澈的稚氣還沒褪去。
“叫我以珠就好啦,不用那麼客氣。”京以珠輕笑兩聲,“嚴格來說,我是去年才成為共生者的。”
“去年嗎?!”範馳被驚到,“大家都好厲害啊…”
“我才不厲害啦,”京以珠說:“不用對我們抱有濾鏡,我們都很好相處的。”
剛進執行部就被一通陰陽怪氣的兄妹倆頓時無言難盡:“是嗎哈哈哈…”
“他們隻是說話比較直接而已。”京以珠嗯了鳴笛,接着說:“又不是隻罵新人,部裡随便扯兩個人出來都能罵一天。”
“況且法律科不也罵人麼,司裡最會罵人的就這倆地方了。”京以珠給自己說笑了,自己都分不清是在說實話還是在寬慰了。
範珂不能再贊同:“确實。”
将人送到家門口,京以珠在他們下車之後遞給兩人一個小袋子:“這是我爸媽給你們的見面禮,上次不是漏掉了?不要介意哦。”
兄妹倆哪能不知道實情?無非就是他們來得不合時宜,京以珠的父母沒料到,所以才會有那一出尴尬局面出現。
不過他們是真的沒想到,京以珠的父母沒有說客氣話,而是真的補上了一份見面禮。
“以珠姐,這太客氣了……”範珂提着袋子猶豫道,京以珠擺擺手,“說了收下啦,又不是多貴重的禮物,明天見。”
等那輛沃爾沃駛離視線,範馳打開袋子,裡面是兩枚兔年的紀念金币。
999純金的。
範珂不可置信地愣在那兒,“哥,這還是實心的……”
她的兄長看了看身後破敗的胡同,又想起京以珠開的車,終于反應過來:“以珠姐家裡真有錢啊我去…”
“以珠姐姐,我和肯尼斯哥哥的見面禮是燒烤嗎?那特辣可以嗎?”紀童扒拉着安全帶真誠道,“我喜歡吃苕皮。”
京以珠當即忍俊不禁,附和道:“可以可以,姐姐滿足你!”
肯尼斯快要笑死了:“小童,不能伸手找人要禮物,不禮貌!”
“姐姐說我們是一家人!”紀童哼哼聲,大聲說:“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啊!”
京以珠的心軟得一塌糊塗:“我天呐,小童你怎麼這麼可愛呢。”
京以珠這邊輕松快樂,她媽那兒可就截然相反了,為了大局着想,特地讓在公司上班的京父回家,以表對客人的重視。
六點三十二分,京以珠終于推開家門。
京母翹首以盼地看向她身後,見到了上回在醫院的外國小女孩兒和一個陌生男性。
“媽媽,小童就不用介紹了吧?這是我師傅的朋友,肯尼斯·懷特。”
京以珠側身讓身後的兩人顯露出來。紀童鑒于在醫院的那場鬧劇,至今還對京以珠的母親有所不待見,所以肯尼斯主動站出來,表示友好地打了招呼:“阿姨您好,我和小童有要事需要在北城待兩天,借住一下,得多多麻煩您們了。”
京母當年就讀的大學就是北城外國語,在車上時肯尼斯就向京以珠溝通過,确認大家對外語都接受良好,這才能好好交流。
肯尼斯說完,拍了拍紀童的肩膀,“小童,打招呼。”
紀童哼唧兩聲,才道:“阿姨好。”
京母喜不自勝,很具家庭溫暖地将兄妹倆擁進門:“真是太高興了,我念叨你們好些時間,以珠老說你們很忙,這下終于有機會了…老公!快來看看誰來了!”
京以珠換好鞋子走進家門,自己的老父親正喜笑顔開地看着肯尼斯和紀童:“哎呀,小童年紀太小了,平時是住國外嗎?你那兩個姐姐呢?怎麼沒一塊兒來呀?”
紀童面對明晃晃的和善慈祥,一時有些接受不了,起初闆着的臉色也有些不自然,手指糾結地勾在一塊兒,一闆一眼地回答:“平時住在加拿大,姐姐和尤利卡姐姐有事情,隻有我和肯尼斯哥哥來了。”
“真乖…啊呀太可愛了——”京母看紀童的眼神活像在看小時候的京以珠,“我們準備了中餐,不知道能不能吃得慣呀…”
“我們很喜歡吃華夏餐。”紀童眼神飄忽不定,不太确定自己還能不能對這位溫柔的母親保持微妙的敵意,“我姐姐很會做飯,肯尼斯哥哥也會做華夏餐。”
“這小孩兒從早上就開始念叨要吃什麼美食了,大概是嫌我做飯太難吃吧哈哈。”肯尼斯體貼地将紀童納入自己的保護範圍内。
雖然紀童經常出任務,但那也隻是對于雇傭關系的冷酷,但像這樣親昵的境況,除了她們四人組之外,她很少會接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