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司長是你師傅啊…死了？”京以珠愣了一下，遲疑問：“是因為公事嗎？”

封隐搖頭，四人慢悠悠地往前走，“他是生命體，長江白鲟。”

捕魚業的興起，在二十世紀八十年代時長江白鲟就被列入國家保護動物名列，可惜出于長江流域過度的商業捕撈，加上大量的水利工程修建，在03年就沒有再發現過野生的長江白鲟的身影了。

生命體構成的前提就是其本身維好，物種滅絕，生命體就隻能從根源上喪失。

京以珠忽然想起，封隐說過，他很羨慕能夠死亡的人。

他的本體是蒲公英，這種植物，想必不到世界毀滅，是會一直存在的。

封隐會一直活着。

紀童的聲音打斷京以珠的思緒，“哎呀，都說了要維護大自然啦，非不聽，這兩年孵化之門出現得越來越頻繁了，鬼知道會怎麼收場呢，說不好真的會世界毀滅哈哈哈。”

03年伊朗地震，04年印度尼西亞地震引起的印度洋海嘯，05年巴基斯坦克什米爾地震，08年華夏川城東部地震……看似都是震驚世界但又屬于正常的災害，實際上在背後，都有一扇孵化之門開啟。

這還是往前數一二十年，在近年哪怕是山火，高溫幹旱，洪澇等等都有可能引發孵化之門的展開。

這扇迥異的門帶來幾十、上百頭非常規類生物，直至現今世界的□□和平，都是由衆多共生者部門、各地勢力用鮮血換來的。

人類并不敬畏供人生存的大自然，所以被上天懲處，稱之為孵化者的震怒。

“是啊，上天責罰。”肯尼斯哼笑，“上回班克斯島我還去圍觀了一下，TCI在北美洲大陸能霸權這麼久也不是沒理由。”

“我對裴拭沂了解不夠多，姑且隻能認為他在商業上确實首屈一指。”封隐道。

京以珠笑起來，“他居然沒有改國籍，不是常年都在加拿大麼。”

“大概戀家吧。”封隐玩笑道，“不過近期他還在北城處理家事。”

“以珠姐姐，燒烤——！”紀童沒心思挂念在世界情報上，她又不是不了解。“我肚子空空了，可以吃燒烤了嗎？”

京以珠被她盯得心軟：“當然，不過我建議不要吃太辣，對胃不好哦。”

“健康方面有尤利卡姐姐啦！”紀童撂下這句話就朝燒烤店奔過去。

“小童真是……”京以珠笑着搖頭，封隐可不管尤利卡的治療手段，對京以珠強調三令五申：“你可不能吃太辣，胃會痛。”

他的戀人隻将臉上的面具摘下來，讓他低頭：“我想看你戴這個。”

封隐看了她好一會兒，然後順從地低下頭顱，方便她将面具的帶子固定好。

白發青年直起脊背，這個紅色的狐狸面具露出他的綠眼睛，沒有奇葩的難看，反倒是添了幾分妖精般的疊麗，更何況他還是白頭發，這一瞧，真像是畫本裡的狐狸精走出來。

他看京以珠怔愣的表情，預想裡應該會是很難看的，但封隐臉皮厚不介意，還問：“是不是太難看，你嫌棄我。”

京以珠蹙眉，歪着腦袋，突然跟封隐說了一句話。

然後她就跑向了紀童他們，留封隐一個人站在那兒反複暗爽。

京以珠跟他說：“網上有句話。”

她說：“丈夫的容貌，妻子的榮耀。”

封隐努力抿直嘴角，看了看不遠處正在瘋狂撫摸紀童腦袋的京以珠，然後轉過身吹了好一會兒夜風。

真是的。封隐想，拉結爾怎麼什麼都教。

京以珠放棄了對紀童的暴行，因為受迫害者已經忍不了申訴：“以珠姐姐，你再扒拉我的頭發我會秃的。”

肯尼斯她們很少來北城。因為華夏對于共生者管控太嚴苛，執行訂單很不方便，所以在北牆社的訂單成交率中，華夏排倒數。

沒了莅臨的由頭，再加上拉結爾隔三差五念叨川城的燒烤，惹得其他三人垂涎三尺。

為了求證是否誇大其詞，肯尼斯甚至很有勇氣地點了一份烤腦花。

“上帝，好多雞爪…真是太可怕了。”肯尼斯對雞爪接受不能，“那能吃嗎！”

“那你們是不是不吃皮蛋啊？”京以珠感到荒謬，“你們還吃蝸牛呢。”

“法餐裡的蝸牛很好吃啊。”肯尼斯對雞爪撇嘴，恨不得退避三尺：“雞爪看着就很掉san值…皮蛋是壞蛋。”

紀童表示不介意：“我都吃——快進我嘴裡吧！”

“皮蛋很好吃的，明天晚餐吃黃瓜皮蛋湯怎麼樣？”京以珠誓要為皮蛋正名，“就這麼決定好了。”

肯尼斯絕望：“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