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京以珠同譚深去解決了一項不知道是不是蓄意使用共生力的事兒。
裴拭沂,TCI的老大,在一個夜深人靜的夜晚,慘無人道地踹彎了一根比腿還粗的電線杆。
他倆得去為電線杆伸張正義。
京以珠很有正義感,但譚深可沒有。
但顧及到眼下他冒充了京以珠的共生力,為了以防不測——複眼蜻蜓是一部分,另一部分就是,誰知道裴拭沂會不會再度抽風,到時候要真得動手,譚深也能當個保險。
莫名增加工作量,譚深怨天尤人。
裴拭沂是個不好惹的,雖然在清一水兒的組織侵略領地中算獨樹一幟的佛系,但他上任TCI時可不是像現今那麼…友善。
京以珠不怵他,面對犯罪分子她從來就不怯場——但譚深說她有點腦子不好使。
譚深很無語地瞟了一眼她的平光眼鏡,很具和善地說:“是不是邱祯說的任何狗屎點子你都得考慮考慮?”
出任務前,邱祯建議京以珠戴個眼鏡,加上她精明強悍的長相,多少能起到點震懾場面的效果。
京以珠思索,京以珠接受。
所以她還幫邱祯這厮說話:“我覺得阿祯說得挺有道理,人靠衣裝馬靠鞍啊!”
譚深嗤笑。
見狀,京以珠忍不住嘀咕:“你這樣的當然不用裝備加持…擱那兒一站就挺唬人的…”
這句話倒是無可辯駁。
雖然譚深留個長頭發,也從來不會有人看背影就把他認成女性。
譚深将車輛停在外面的臨時停車位,京以珠看着不遠處的高樓,說:“這種地方的安保好像都挺嚴格的诶。”
“你怎麼這麼守規矩。”譚深白眼,将文件的具體住址在京以珠眼前晃一圈,然後很憐憫地說:“希望平光眼鏡不會把你的腦子也一塊兒蒙住了好嗎。”
說罷,京以珠就看見他用梭影走了。
京以珠:“……也難怪範珂他們會認為這特麼是職場霸淩。”
京以珠梭影到最近的安全通道裡,這兒沒有監控。幸而兩人成功在電梯口彙合,譚深摁了一下樓層按鈕,然後說:“你個盲人,這本來該你來幹這種事。”
京盲人狗腿地笑了笑:“哥,你未來老婆容易被罵跑的。”
譚深不理她。
開門的是一個外國女性,從随後與裴拭沂的交流中,京以珠得以确認這是一個家政。
她還看見了一個非家政的陌生女人,不過很快便被裴拭沂叫回了房間:“西文,回房間練琴。”
譚深顯然沒心情跟裴拭沂這個合作對象寒暄,京以珠按捺住心底的一絲驚惶——裴拭沂的共生體是蛇類的天敵。
京以珠跟對方撞眼的那瞬間就得知了。
不過她不能自亂陣腳,單刀直入,文件和相關法律齊齊上陣。
這位TCI首領對他們的到來相當不悅,更别提京以珠嚴苛執法的口吻态度,雖然臉上沒什麼顯露,但說話卻沒有一絲收斂。
很赤裸的明嘲暗諷。
直到京以珠提出違規懲罰,裴拭沂才多降貴似的拿起一張相關照片,雲淡風輕地扔出了神之肉2.6的話題。
京以珠對他輕飄飄的态度很惱火,但不得不承認,裴拭沂給出的訊息至關重要。
神之肉2.6的主要構成元素是河豚。
相較于動物界的提取,植物的提取會更便利,且質變速度也很慢。療愈處上下已經為神之肉2.6的元素構成熬秃了頭,因為第一代神之肉的先入為主,她們的重心基本都放在了植物身上。
沒想到竟是動物界的。
京以珠緩和了一下自己的臉色,姑且不再揪着共生力使用的事情不放,她一心想去療愈處确認這個情報的真實性。
臨走時,譚深竟然主動引戰:“哦,真看不出來,你這樣的人居然能忍受除家政人員外的普通人共處一室。”
裴拭沂冷笑:“我也真想不到,SEHD敢放任一條蛇到我跟前打官腔。”
天性使然。京以珠不顯愕然,同樣硬聲報以“誠摯勸誡”——“倘若裴先生仍然改不了眼高于頂的醜陋惡習,那我相信,您必将覆滅于我這種弱體共生者的手下。”
“弱肉強食,”裴拭沂不以為意,“敬請期待。”
鑒于裴拭沂的違法行為并不能支持他們直接動手,于是京以珠隻能憋着股氣跟着譚深離開。
電梯裡,京以珠問譚深:“哥,你怎麼突然惹他啊?這沒必要诶…”
譚深眉眼淡淡的,“好奇啊,那個徐西文就是裴拭沂抽風去殺掉的那個女人。”
“啊?”京以珠摸不着頭腦:“不是不認識嗎?感覺他們還住在一起。”
譚深悲憫地看着她:“一個男人想去招惹一個女人,還能因為什麼。”
京以珠很羞愧:“哦…但你能不能别像看智障一樣看我。”
譚深很捧場地閉上眼睛。
京以珠從療愈處回來,還沒踏進執行部的門就聽見關筝在瘋狂解釋:“我不是真菜,我隻是很驚訝!!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