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告别刀春寒,京以珠拿着車鑰匙繼續往下走,打開車鎖,正打算開車門時,發現駕駛座坐着一個人。
他降下車窗,“我開車。”
京以珠坐到副駕駛的位置,說:“今天怎麼打算開我的車呢。”
以往封隐都是在她家小區門口等待,忍受着夏天的燥熱,吹半個小時的熱風,等待這輛車牌号為668的汽車駛來。
他沒有打算跟着京以珠一塊兒進去。
“今天宜訂盟,”封隐點火,“我跟叔叔阿姨說過了,我會作正式上門拜訪。”
“呀,這是做好準備啦?”京以珠難免打趣他,“平時怎麼請都請不去呢。”
封隐打着方向盤倒車,讓京以珠系好安全帶,分心說:“不要小瞧我好嗎。”
京以珠知言另道:“什麼啊,嫌我開車技術太差是吧!”
“不過确實。”封隐好笑,“我可不敢恭維你的車技。”
他沒揪着這個打趣她,說:“我可不想繼續跟你偷情,我的道德感已經到阈值了。”
“請不要這樣用詞。”京以珠用他的咒語進行反駁:“文明一點啊。”
“我可不覺得我用詞不當。”封隐很難過地陳述自己的糟糕現狀:“我都擔心會再一次被你爸抓住,雖然我倆是正常戀愛。”
“每次見你都得爬個牆呢。”這一聽還怪可憐的,“白衣服可難洗了。”
“是呀是呀,”京以珠忍笑:“每天來找我接吻真是難為你啦。”
封隐糾正她的說法:“接吻屬于我的正常需求…你都不熱衷和我接吻!我發覺了!”
“你倒打一耙啊,誰說的司裡是正常上下級的?小狗說的嗎!”京以珠很深沉:“你上班的時候真是…這可以說嗎?”
封隐坦白想法:“要是上班接吻,我真的可能會宕機的,感覺我道德敗壞。”
“那你想嗎?”
“想啊。”
京以珠歎氣,“我活該。”
“怎麼又活該了?”封隐不滿,“我才是活該吧,一把年紀了還老房子着火。”
“呀,盯上自己的下屬這事兒确實…”京以珠點到為止,隐晦地笑了笑。
封隐看向後視鏡,邊說:“都說了我的道德感快到阈值了,這樣我會喪失人性的。”
京以珠糾正他:“生命體本來就不存在人性吧?”
封隐說:“不要三言兩語就抹消我的努力好嗎,作為人我很不容易的。”
京以珠點頭:“我隻希望你接下來不要宕機就行啦,我爸超級不滿的。”
“放心吧,你男人很厲害的。”這話說得他好像從來沒卡過殼一樣。
門衛見到京以珠的車立刻放行,封隐攥着方向盤小心停好車,然後從後座拿出見面禮,很鄭重地問京以珠:“我衣服好看嗎?”
白發青年穿着一身很簡單的白襯衫,領口卡着一枚綠寶石扣。身高體闊,面容姣好,頭發都被打理得很幹淨利落。
京以珠尋着領口往上看,男人的喉結輕輕滑動着,“嗯…你不要這麼緊張好嗎哈哈!”
封隐笑起來:“我沒緊張,我隻是…慎重懂嗎,慎重。”
京以珠捂臉:“懂…哈哈哈哈哈哈…”
“不要笑了,”封隐整理表情,“等會兒我就要展示我的優點。”
京以珠快要笑瘋了,不過還是很聽話的在努力抑制。
封隐呼吸了兩下,跟着京以珠走進京家的大門。
“阿姨。”封隐臉上作出一個很完美的笑容,看着知書達禮,并不熱情,把握在一個禮貌的距離内。“冒昧上門叨擾,還請見諒。”
京母溫柔地笑着将人迎進門,“我也很期待你,不過怎麼還提着禮物,真是見外呀。”
封隐的手上隻提着三個袋子,順勢将禮物遞過去:“小小心意罷了。”
“昂哼,送的什麼呀~”京以珠給他打輔助,興緻很高地讓母親拆禮物:“媽媽,我想看看——”
封隐微笑:“我照我的想法準備的,隻是一些小物件。”
京父這時才不緊不慢地從二樓下來,穿着他定制的西裝,許久沒打理的頭發都整了個造型,誓要将封隐這個狂徒在容貌上比下去。
聽見了客廳的聲響,京父不滿地冷哼了一聲,走過去看着自己的妻子拆禮物:“心意到了就行,禮物沒所謂的。”
“别希望是水果就行。”京父涼嗖嗖的話冒出來,京以珠忐忑地看了兩個男人。
果然,男人間的默契。
在這種場合都打扮得花枝招展。
京母拆禮物分心說:“你要是閑就去廚房幫忙。”
京父大吃一驚:“…你又嫌棄我!”
封隐故作平靜地遞給自己未來嶽父一個袋子,是三個禮物裡最長的:“叔叔,這個禮物您應該會喜歡。”
京父不屑地接過來,“那我看看。”
“哇——好漂亮!”京以珠看着禮盒裡的镯子驚歎道,“媽媽你戴着試試啊!”
京母盯着手中的扭絲镯卻不敢動:“啊不行不行…我怕它摔了…”
羊脂玉雕成的扭絲镯在燈光下泛着微微的光暈,嵌着銀絲的三根镯子交纏一塊兒,拿起時還會發出細小的叮當碰撞聲。
“沒事的阿姨,戴上試試圈口。”封隐輕笑着說,“我隻做了一個大概估計,還不知道合不合适呢。”
“不行,孩子,這太貴重了…”京母說着就要放下這個金貴的镯子,“扭絲镯本就千金難求,這還是羊脂玉的……不行不行…”